“蠢货!”
钱氏闭了闭眼,从没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懊恼自己这些年只知与候府众人争权夺利,竟放任着养成了杜芷薇这样一个做事冲动,不知三思而后行的天直纯傻的性子!
这样毫不留情的责骂话语,这样黯然伤感的失望神情,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击得杜芷薇心魂失守,半晌都没办法回过神来。
她错了?
她错了!
只是,********?
屋子里的气氛一阵诡异的静谧。
许久后,眼见杜芷薇依然一幅茫然无措的模样,钱氏不由得长叹一声:“薇儿,你可知,你究竟********?”
杜芷薇抿了抿唇,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却敌不过钱氏话语里流露出来的失望,而给她带来的痛楚:“我不知。”
“你可知,老夫人为何未严惩杜萍?”
“你可知,杜萍与秦王自荐枕席的举动传扬开来,外人会如何议论我们候府?”
“你可知,为何三房早早就与杜芷菱定了婚约?只待杜芷菱及笄后就出嫁?”
“你可知,老夫人和二房早就知道宁王四公子好男风之事?就连杜芷菡本人也清楚?”
“你可知,明明不该有孕的杜莜,为何能以身孕之事,而被安王世子请封为侧妃?”
“你可知,嫁入三皇子府的杜茉,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出孩子?而,这就是杜茉与三皇子妃达成的协议?”
……
一个个问题,犹如重锤一般,敲向杜芷薇,只震得杜芷薇头晕眼花,腿脚再也无法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踉跄着跌坐于地面。
“你啊!”钱氏摇了摇头,压下心里滋生出来的不舍和担忧等情绪,走到杜芷薇身旁,将杜芷薇搀扶起来,并将杜芷薇带到软塌旁,与自己坐于一处后,才轻抚杜芷薇的头发,道:“遍数盛京世家贵族,不会再有第二家的后院,会比勇诚候府还在混乱不堪了!”
“这些年,我只想护着你,不让你掺和到那些肮脏的事情里面,从而像其它的几个姑娘一般移了性情,却忘记了养在温室里娇弱的花朵,如何能经受住外界那些风吹雨打?!”
“幸而,如今,一切还不晚。”钱氏想了想,道:“从明日开始,我会与你详细地解释候府里的情况。”
梨香院
周嬷嬷递上一杯茶水,轻声提醒道:“老夫人,今日之事,怕是不太妥当。”
老夫人捻动着佛珠的手指顿了顿:“有何不妥?”
“老奴以为,如今,四小姐不仅是太后赐封的荣华县主,更是板上钉钉的秦王妃,府里虽不需刻意逢迎讨好,却也不该再像往日那样直白地算计陷害。”
说到这儿时,周嬷嬷特意顿了顿,声音放得更低了:“即便不能施恩,交好与四小姐,但也不能将四小姐推离候府,从而出现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局面。”
“你是说,让我与四丫头低头?”老夫人眉头微蹙,不悦地瞪视着周嬷嬷,“大梁向来以孝治国,别说一个秦王妃了,哪怕四丫头成为皇后太后,也需要恭恭敬敬地待我!”
“更何况,如今,四丫头还没有嫁入秦王府,还不知道她能否不受秦王那煞神命格的影响,坐稳秦王妃的位置。”话语里流露出来的浓浓的恶意,只令周嬷嬷都不由得为之心惊。
也确实,这些年来,凡是和秦王有所牵扯的女人,除去太后这位生母以外,其它的人都会受到秦王身上的煞气影响,不论年纪大小,身份高低,均落得个死于非命的下场哪!
“话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