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如今,连你也要与我生份了吗?”
钱诗雅一脸苦涩地说道,摆了摆手,阻止了王嬷嬷的未尽之言,道:“我本以为,那老虔婆不会那么快下狠手。如今瞧来,我还是太过天真了!”
“这不可能吧?!”王嬷嬷只觉得,最近一段时间,自己这颗本来坚悍的心脏,也变得越来越脆弱了,就连自诩灵动的反应能力,也都慢慢地离她远去。
“奶娘,这世间,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钱诗雅轻声地说道,眼角眉梢间尽是黯然晦涩,“都说‘一夜无妻百夜恩’,可,连与自己相伴近二十年的枕边人都能随意弄死的武候王妃,又岂会再乎手上再沾上更多的人命和鲜血呢?!”
更何况,严格说来,对于膝下仅有武候王世子的武候王妃来说,她,还是一个“除之后快”的“祸害”呢!
在“没有条件,都要创造条件”的情况下,有这样的机会降临,武候王妃岂会放过?!
显然,王嬷嬷也终于领会到这一点,脸上的血色尽褪,神情间尽是惶恐和无措:“世子妃,这可该怎么办?不如,老奴这就亲自跑一趟将军府,与郡主求救?”
“无论如何,将军府都是你的娘家,郡主也是你祖母。倘若,那武候王妃真欲动手,那么,将军府就会是你最坚实的依靠!”
“奶娘,你还没看清吗?”钱诗雅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将军府早就弃了我,只怕恨不能我立刻就死于武候王妃之手呢!”然后,就能借此事,彻底与武候王府撕破脸皮!
多么好的计划啊!
可,她,凭什么,就应该为这个计划“添砖加瓦”呢?!
“不会的!不会的!!”王嬷嬷恨不能将自己的脑袋摇成拨郎鼓。
“你是将军府的姑娘,倘若,将军府放任你处于危险境况里而不加理会,那么,将军府众人定逃不过御史的弹劾。就连素来自诩太后颇为依重信任的安平郡主也会被喝斥,严重的话,说不定,会被收回郡主的袭位……”
“倘若,将军府把我这些年对杜芷萱做的事情尽皆暴露出来,然后,利用这个机会,把我除名呢?”
“倘若,我,根本就不是将军府的血脉呢?”
“这……这……”王嬷嬷身体一个踉跄,就瘫坐在地上,整个人无比的狼狈,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钱诗雅不是将军府的血脉?!
无数的猜测和暗想,都敌不过这句,给王嬷嬷带来的影响大。
“不可能!绝不可能!!”
很快,王嬷嬷就反应过来,然后,就快速地说道:“安平郡主那人,绝不可能放任这种情况发生!”
“说不定,这是某些人,眼见那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越传越盛,将军府却并未出来辟谣,而故意放出来的。为的,仅仅只是在搅乱这摊浑水的同时,也令世子妃在王府里的处境越来越困难!”
“对,就是这个理!”
越说,就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正确的王嬷嬷,忍不住满腹那熊熊燃烧的怒焰,以一种平日里绝对不可能做到的“鲤鱼打滚”姿态,从地上翻了起来,就一幅杀气腾腾,欲立刻冲到武候王妃的院子里,找那罪魁祸首算账的姿态。
“一定是那武候王妃!”
“好啊!竟敢用这样恶毒的手段来算计人!简直是白担了那‘雍容端庄,慈祥和蔼’的美名!”
钱诗雅嘴角微勾,并不打算与王嬷嬷解释再多,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她不仁,那么,就别怨我不义。”
“世子妃,你打算如何做?”
“奶娘,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