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屋子里的气氛,就变得冷凝起来。
在这安静得连根针坠落在地上都能听个真切的环境里,杜芷薇那随意搁置茶盏的声音,立刻就传到了众人耳里,只惊得她们差点就忍不住满腹惶恐和不安等情绪的侵袭而跳起来了。
“呵!”杜芷薇冷笑一声,用一种“看蠢货”的目光,一一地扫视过在场众人,冷声道:“瞧你们这怂样!”
“就这,还想跟杜芷萱作对,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九妹这话,可就让人费解了。”六姑娘杜芷菱差点就咬碎了一口贝齿,笼在阔袖里的手指紧拽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借助这样的疼痛来提醒自己,万万不能中了杜芷薇的“激将法”!
果然,“咬人的狗不叫”,往常,因着杜莜和杜芷萱等人的斗法,倒是让人有意无意地忽略掉了杜芷薇的存在。
如今想来,能在候府这样一个混乱的局面里活得如鱼得水的,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杜芷薇淡淡地瞥了眼杜芷菱,拿手里的茶盖,一下下地撇着浮沫,却并没有再出声的打算。
杜芷菱眼神闪了闪,嘴角微勾:“九妹,你就真得甘心?”
“六姐这话,可就让人费解了。”杜芷薇毫不犹豫地,就将之前杜芷菱说的话又还了回话,连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神情更是无比的平淡。
接收到杜芷菱眼神示意的十姑娘杜蔷,抿了抿唇,小声地问道:“九姐,如今,府里都传得沸沸扬扬,想瞒,也瞒不下去。”
“我们今日来,也只是想跟你讨个主意。”
“可不是这个理!”杜芷菱点点头,显然是觉得杜蔷“很上道”,脸上却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激愤:“我们其它人,也就罢了。毕竟,说到底,我们也不算是这个候府的正式主子。但,九妹,你可就不同了。”
严格说来,这偌大的候府,都归属于长房,而,真正算是候府正经主子的,也唯有长房的人。
“如今,这消息,还仅仅只在府里流传。倘若,再不拿出个章程,只怕,用不了多久,这个消息就会传遍盛京大街小巷。”
“待到那时,九妹,不知有多少人会用同情和怜悯的眼神看着你,再偶尔说上一两句感慨万分的话,私下里,却不知在如何地嘲讽和讥诮于你呢!”
“六姐,倒未料到,你竟是这般地伶牙俐齿。”杜芷薇手一松,就将茶盖丢了回去,茶盖和茶杯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九妹,我这也是‘忠言利耳’啊!”杜芷菱仿若未曾听出杜芷薇的话外之意似的,摇头叹息道,“说到底,姐妹一场,我也不愿意你沦落到那般凄惨的境地啊!”
“那可就多谢六姐提点了。”杜芷薇嗤笑一声,真当她不明白杜芷菱的“算盘”呢?不就是想让她利用此事,与杜尚书吵闹一番,从而彻底绝了杜尚书待自己的那份父女情谊嘛!
“不过,就像我之前所说,长辈的决定,岂由由我们小辈置喙呢?!”
“若,六姐真忧心自己谈婚论嫁时,府里筹备不出相应的嫁妆,倒是可以请三伯娘与祖母提上一提。”
“毕竟,这偌大的候府,祖母才是必不可少的‘定海神针’哪!想必,以三伯娘在祖母心里的地位,定能想个妥善周全的法子,轻轻松松地解决了此事。”
“唉……”杜芷菱长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九妹,若,这件事,真这么简单,我又何必冒着惹怒你的风险,跑到这儿来跟你絮叼呢!”
“就像我之前所说,这件事,除了大伯娘以外,其它的人,无论是谁去说都‘名不正,言不顺’。”
“九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