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过道上的络托萨斯穿着脏迹斑斑的白袍宽衣肃然伫立。
他一手提着他心爱的竖琴,面无神情地接过一片赞美的掌声,又面无神情地接过店主赐赏给他的食物与用来解渴的少许酒水。
它们被装在络托萨斯随身带来的一个小小的褐色粗布袋子中,之后,络托萨斯浅鞠一躬,向酒馆外大步走去。
外面的看客望着他从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群中独自远去的背影,不禁感叹道:“这样一个没父没母的乞人竟具备如此精彩的琴技,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此时,那酒馆的店主向各位坐在椅子上的客人解释道:“你们若是****能够来到这里喝我的酒,我保证你们****都能听到这悦耳的神乐。”
“哈哈。”一个酒客大笑道,“真的么?那我们不是如仙人一般了。”
络托萨斯提着他那心爱的竖琴与那破旧的粮食袋从大街上走过。他正路经一个小巷,忽见一个将要被饿死的老乞人正靠着冰冷的墙壁睡在那里,他呼吸微弱,仿佛奄奄一息。
络托萨斯自幼受父母影响,早已习惯了善良,看到这个落魄老者,他的怜悯之情油然而起。
“喂,”他蹲在小巷的地上低声问道,“老先生,老先生!”
在几次都没有反应之后,他将手中的竖琴放在地上,将粮食袋打开并将店主赏赐给他的酒水喂给老者喝。
在喝下去了一大半之后,老乞人终于睁开了被褶皱覆盖了一大半黯淡无光的眼睛。
看着可怜的老乞人醒来,络托萨斯的内心一阵欣喜,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色上。
他将一袋饭都扔在地上,拿出饭袋中仅剩余一小半酒水的酒袋,提起竖琴,低声道:“这里还有一些吃的,你吃了以后就站起来自谋生路吧。”话罢,起身反顾而去。
络托萨斯走了很长的路才走出小城,他一人来到小城东面漆漆高山前一座破旧得无人问津的飒神古庙内。
一只花猫迎头走来,在他的腿旁亲热地蹭了又蹭,这是他曾在荒野中救下的一只流浪猫。
夕阳西下,金灿灿的阳光投射进古庙,投射到他那满布伤痛的脸上,他伫在古庙中,眯着眼睛向外望去,外面的一切宁静壮美,金色的大地,金色的小城,金色的溪流,金色的树木……
这一切让他觉得时光仿佛倒退到了数年前,那时他在那个鲜花遍地、土壤肥美的伊塔那索斯大平原上时,提提亚来到这同样的古庙里祈祷的情形。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做梦,梦见死去的父母,梦见光芒中的提提亚,奇怪的是,他竟能够梦到提提亚长大的样子,那温柔美丽的眼睛,在梦境的来回往复中,让他对她产生了深刻而清晰的爱意。
“如果我在日夜轮回的梦境中竟把只见得一面相处一日的你当成了我的真爱,我想,我想,我为什么能够如此坚强,能够在一次次跌倒中爬起,那都是因为你。”络托萨斯自言自语道:“但这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梦罢了,在生命的这场梦中,你的容颜是清晰的,我在其中汲取营养,失去的悲痛令我,这颗敏感的心,失去了爱,精神麻木而怠惰,所有信念都将变得不堪一击。”
“他们说没有这种事,只见到一面便已心有戚戚,但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例外,他们不受普遍道理与尘俗的制约,他们忠于美丽的幻想,无私而善良,相信一切美好的可能,那些被现实摧残的聪明人称他们是傻子。”
络托萨斯自言自语道:“既定俗称的道理是无聊的,那条条是道的理智的话语,它只会令我们,这般激情昂扬的生命枯燥无味,让它们全部去死吧。人们对责备总是苛责,对赞美总是溢美,人们喜欢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