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叫绿儿去寻,却听得外面通传,他人已至廊下。
玉翘已多日未见楚芸,一则迎雪的事,毕竟伤痕血淋淋摆在那,不知何时能彻底平复,二则他目前主在父亲跟前伺候,也是为了避开她的眼。
只是这事让旁人去办,她又放不下心来。正琢磨着,楚芸已掀帘进了房,依旧清冷模样,至玉翘跟前作揖后,便朗朗回话:“昨儿个酉时,小的去了白日里小姐到的粮铺,寻到那送粮至周将军家的伙计旺才,他推了一车子粮食进了周府,管事的不敢接,唤了当家的大夫人来,虽面色难看的很,倒也未太为难他,给了二十两银子打发了。”
“那还算好!”玉翘松了口气,正庆幸着,瞅着楚芸欲言又止,便又把心紧了道:“还有甚么事不好说的!”
楚芸便又道:“也是巧,那旺才的弟弟在周府当个跑腿的小厮,刚来寻小的,说他们管事的寻到粮铺,把旺才盘问了一番。便疑心着是小姐让他家四爷吃了闷亏。但那四爷是个有担当的,死咬着是自己做的事。老太君把四爷之前的赏银拿了些给了大夫人,这事才算平了。”
“记得给那小厮些赏钱,不能平白着让他这么跑一趟!”玉翘冷凝着脸儿,垂着头低低嘱咐。
楚芸答应着,瞧自家小姐快把手上芽黄绣烟水锦帕拧碎了,晓得她心情烦躁,便也乖觉,沉默着退了出去。
默了一会,玉翘从发上取下那枚金凤钗,流光溢彩,滴珠纤摆,绝美的很!她昨嘴硬推脱,却拿眼细细瞄着。现在依然是极爱极爱的,可是如今的自己却是任性不得的。
那个人前一世也是来提过亲的,她已忘了为何会拒绝,或者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过,那会的自己,有着如天的心气,慕的是万人的敬仰。
而如今的自己,虽依旧鲜妍娇媚,心愿也平淡低微,却是再也配不上他了!
她将那钗子轻轻的放进锦帕里,再小心的折叠包裹起来,摆进妆匣里。
又沉沉看了半天,才似下了决心般,拉开梳妆柜一侧屉,把那妆匣推进最深处,摆明着不在戴也不在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