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玉翘是水眼杏腮芙蓉面,一捻杨柳腰儿,淹淹润润的娇。那这新阳公主,则是长眉凤眼红菱唇,顾盼神飞含嗔带着威,此时正如团烈火般瞪着平王,气道:“皇兄怎如此埋汰人,我何时骄纵蛮横了?”
“你此时不就是?”平王说得不紧不慢:“我与周少尹要谈公事,你却百般不肯离开,到底要哪样?”
新阳眼眸滴流流看向周振威,笑道:“我与周大人见过的。”再转儿看向平王:“你又是我的皇兄,皆相熟之人,你们说话,我在旁听个热闹,也无甚大碍!”
平王叹息,朝周振威歉意道:“要么就让她在旁......!”
此时有侍女前来上茶,又添了些细茶果子,待一切齐整,走开后,周振威面色平静如常,才接过话来淡道:“如平王此时不方便,属下明日再来也可!”
那尊贵二人同时一怔,默了会,新阳脸露窘色,有了火气,又边量他虽表情温和,就是透着股子不容置疑的劲来,这让自小就唯吾独尊惯了的她,虽有些伤颜面,却又......欣赏的很!
没错,自年关那日,她乘着绣舆,淡淡扫过那些俯首跪拜的将士,天落飘雪,也只有此人,跨骑高头大马之上,身着银灰铠甲,英伟挺拔如盖世英雄般,气势凛冽,目光更是如冰般冷漠。
这人不惧她!且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便起了意,处处留了心,知他如今政绩不俗,也晓此人决非池中之物。如能拉拢过来,为已所用,日后对成就她的宏图霸业,定是如虎添翼。
更何况,她是真的对他,有些女儿心思的。
如此一念,新阳便站起,边走边闷闷的说:“我四处走走去,你们那些事也没兴趣听!”
瞧着她使着性子越走越远,平王带着一抹趣味,看向周振威道:“我这皇妹自小当皇子来养,与我等同进同出,现大了,才学胆识自是过人,能让她有所屈从,势必对你心中起了沟壑!”
周振威似没听到,直接将所带来的判案卷宗,交由刘成卓呈至平王面前,方开口启禀:“这些时日属下办的案子皆在此,还请殿下过目披阅!”
“皇妹恃父王宠溺,养成烙铁的性子,今日看来,也只有周少尹方能驾驭!”他悠悠又喝了一盅茶,才翻开卷宗查看。
“这些案中,上元节采花贼案又出新的端倪,顾胜查到鬼市子,在一摊贩处获得一枚腰牌,与毒死的那几位胡人腰间所戴一致,更蹊跷的是,这枚腰牌同挂一起的,还有一块府院进出符!殿下还请过目!”周振威也是泰然自若,声音清朗有力。
平王仔细看那腰牌,来回摩挲一会道:“这是永乐王爷府的进出符!我这皇妹眼界高,滞留宫中已些年,如今难得起了情意,实乃你的福气!”
周振威面不改色,继续回禀:“那六具尸首只有五人腰牌健在,且所绑绦子有拉拽痕迹,想必就是为了摘下这个符,可以推断,这块定是此人被毒杀之前,要么遗失,要么故意扔弃为之!”
“这事先搁下,待我禀明皇上再做定夺!如周少尹做了驸马,只怕我那野心勃勃的妹妹,指不定做出什么翻江倒海的事来!到时你帮是不帮?”平王话语轻松,却是谨慎之态顿显。
周振威虎眸一睐,不耐道:“殿下多虑了,周某早有心爱之人,只等些时日就迎娶进门,哪还有多余心思去看旁人!今殿下心神不宁,总左右顾言它,实是属下选错日子,这就告辞,择日等殿下心无旁骛,属下再来禀告!”
便作势起身要走,平王忙笑道:“壮士留步,是我小人之心,你莫要计较!”
直到此时,周振威才浓眉初展,复又坐下,两人相视而笑。自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