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儿见玉翘面色沉静,话说的周全,逐柳眉儿一挑,眼角轻吊,嗤笑道:“我对你推心置腹,你却虚与委蛇,你干的那些事以为我不晓得么?”
张可儿自然指的是亲眼所见偷情一事,玉翘却心中生疑,以为那晚痛揍周振寰已被她知晓,转念一想,又与她先前所提自己喜她夫君言语有悖,便重振心神,冷淡道:“玉翘光明磊落,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何必对你虚与委蛇。堂嫂即认准男儿皆好色乱情,倒更要好生将堂哥管住,莫让他四处生事,祸害其她女子才好。”她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什么周府执事,玉翘以为小家不稳何以掌大家!堂嫂还是先把当下日子过好才算要紧吧。”
一番话讲的张可儿胀头紫面,撇了撇唇,拍掌笑道:“弟妹这番话讲的意正词严,果是高官贵府教养出来的名门闺秀,可儿听了都差点觉得冤枉你了呢!现只问弟妹一句,是扺死不认自个做下的丑事么?我不讲出来是给你脸面,你勿耍不识抬举!”
玉翘吃了口茶,才抬眼看她,嗓音润润的说:“玉翘坦荡荡,未曾做过什么丑事,怎能认下?堂嫂也不必讲于我听,谁爱听谁听去,自于我无关!”
“与你无关?”张可儿冷笑两声,说道:“未曾想过弟妹是属鸭子的,死到临头还嘴硬呢!即然你如此绝决,就休怪我不讲情面。”
玉翘正要回她几句,却见春紫慌忙忙跑了过来,见她俩在说话儿,便立旁踌躇不前。
“春紫你有何事,但说无防!”听自家小姐发话儿,春紫忙上前下了一福,这才带着笑,喜滋滋道:“回禀小姐,前半个时辰,姑爷派小厮来回话儿,他刚进晏京城门,就接到御旨需进宫面圣,怕小姐等的心焦,先来告知一声。哪成想,方才宫里执事夏公公来请,皇上在行宫静漪园驻跸游玩,那里开的夏荷比往年更盛,且姑爷所破之案又牵扯另一公案,皆已摆平,皇上高兴,要赏姑爷,又遣人抬了轿子来请小姐去静漪园一同赏荷。现夏公公及随从,大夫人请在前厅吃茶,庆等着小姐呢!”
玉翘听得又喜又忧,喜的是夫君能耐,总算不辱使命。忧的是此行多数能见到太子及新阳公主,还不晓得到时照面后,又会生怎样的风波。
可一想到能见到周振威,自个分离数日,想了又想,念了又念的夫君,她便如少女怀春般,心怦怦乱跳到嗓子眼,忍不住笑弯着唇,喜不自胜的从椅上迅速站起,脸红羞涩催道:“春紫,快叫上碧秀几个赶紧打水来,我要洗漱理妆更衣呢!莫让夏公公在此等的太久,有失礼数!”
语毕,春紫忙清脆脆答应着“是”,已抬脚寻人而去,玉翘也不理张可儿,径自转身走至自个主屋门前,掀起湘帘,转瞬便没了影。
张可儿在旁不动声色,把这一切皆收入眼底,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还掺着恼恨,满心不是滋味。
房内隐传出阵阵笑语,挑着戴什么花式的钗子,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几个丫鬟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张可儿一人孤寂寂坐在院落里,半晌,实在无趣,抬头见红书立在旁侧,呆愣愣的站着,气更不打一处来,逐从鬓上拔下一根钗子来,朝着红书的身子一阵胡乱猛刺,嘴里恨声道:“没眼力见的丫头,主子身体抱恙,你就不晓得来扶我起身么?跟个木桩子似的,总有日把你卖给牙婆子,眼不见为净!”
红书忍着痛,含泪上前搀扶,此时半开的门外有个小丫头探头探脑进来,瞧着张可儿忙跑上前来禀道:“二奶奶不得了了,二爷颈子被老太君的猫儿挠伤,血流个不住呢。刚请了大夫来,血虽是止住了,可二爷依旧痛的直叫唤,老太君让奴婢来寻奶奶回去。”
“寻我做什么?”她目光沉沉朝主屋望了望,冷笑道:“我又不是大夫能诊脉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