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怔了怔,这乌金长鞭倒不同于曹凤华曾经甩出的那根。
曹凤华那根细长带鳞栉,软若蛇游,轻巧又阴狠。
但周振威塞进她手心里的,粗长坚硬不说,沉甸甸的重,如若甩人身上,那可是结结实实的疼。
“你这是作甚?”玉翘咬咬牙,话才问出,却止不住瞪大了水眸。
只见周振威也不多言,干脆利落的一件件脱去衣袍,终赤.祼着上身,单膝跪在距她十步开外处。方才沉声道:“这次是为夫犯了大错,偏听偏信他人之言,未曾查实也不问过玉翘娘子,就无端猜疑妄断,让娘子凭白受了冤枉。”
听了这话,玉翘眼儿一红,低眉垂首,只用嫩白的指尖儿摩挲着长鞭糙处。
周振威瞧她委委屈屈的模样,这颗心便如要揉碎般,说道:“我是个口拙的,不晓得该如何哄玉翘娘子能原谅了这一次。思来想去,你就用这长鞭,想怎么抽打我都成,只要娘子解气,不再怪我就好。”
玉翘瞄瞄他厚阔的背膀,精壮犷悍的胸膛,自个数日前凶狠的抓痕还残留着淡淡的痕迹。
“你让我打就是,脱什么衣裳!”玉翘脸生霞酣,默了会,竟软糯的嗔道。
这夫君居心叵测,莫要被他表面显的沉稳正气给唬弄过去。
“玉翘娘子为我新缝的衣袍,那般的好,总要爱惜才是。”他说的理所当然,却把玉翘怄笑了,她偏过头,半天才道:“我问你一句,你喜爱我么?”
周振威一愣,未曾想过她会这么问,却也如实回说:“当然喜爱,如若不喜,怎会娶来做娘子?”
玉翘淡然,转眸看向窗外,暴雨将至,夜色阴的墨黑,一如她此时的心境。
沉吟片刻,她微启唇道:“这世上结为夫妻者,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不管喜不喜,结了便罢,好的渐生感情,彼此携老。如若烦厌,总还有三妻四妾,可以寄情。”她顿了顿,前一世,眼面前跪着的这威武男人,不就如此么,娶了曹凤华,却又美妾娇鬟无数,还金屋藏着个秦惜月。
“还有的,倒是自个相中的,欢喜结成一对,却遇事儿各掩着心思,互相猜忌,你不信我,我疑着你,日子久长,感情渐变成鸡肋。可惜了曾经那段情深意浓。”玉翘说到这,转看向周振威,继续道:“玉翘的亲娘就是如此,眼睁睁看着夫妻感情淡去却无能为力,逐郁郁而终。玉翘不是这样的性子,宁愿先斩了夫妻情份,即便日后每每想起,总还是夫君对玉翘各种的呵护疼惜。这心里也便没了怨恨。夫君你说可好?”
周振威越听心越惶恐,细细边量玉翘的神情,虽如烟笼雾,但唇边笑容凄楚,却带抹决绝的狠厉。这小娘子,在他面前总是柔弱不胜,如朵初绽的娇嫩花儿般,自个却忘了她那细细的茎儿,却也能承过狂风骤雨的摧残。
周振威哑声道:“你怎能如此狠心,说断就断呢!我是死也不肯的。玉翘娘子大可放心,这错处我定不再犯。”
玉翘扫了他一眼,确是急了呢,起了满脑门子的汗,逐把自个的洋红绢帕子揉成团儿扔给他,咂着嘴儿道:“你是个大方的呢,把自个住处都给了旁人,你可晓得我为了那处院子,花的百倍心思么?”
周振威见玉翘转了话,竟说起这事来,他心思聪透,瞬间晓得小娘子还是软了心,忙道:“我晓得玉翘娘子在府里住得不惯,这些时日在外瞧中一处宅子,很是不错,如若娘子愿意,你再同我去相看,中意的话,我们就搬出来住。”
玉翘默了默,咬着唇儿道:“倒不是不惯......!”她隐了声,想想又说:“可是祖母健在,只怕这样逾礼不符呢!”
“这倒无妨,我父母亲已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