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笑道:“周大人有所不知,这秦惜月来历蹊跷,据说从边关重镇碎花城而来,现寄生在凤栖院内,平日里却难觅其踪,也不做花娘这些事,专为达官显贵卦算仕途生死。极其灵验。如今手捧重金让她测一卦的如过江之鲫,她倒挑得很,皆随性子来,让人又气又无可奈何。据鸨儿娘说,这女子还生得妩媚风流,十分貌美。”
“即如你说她性子这般诡谲,今怎答应来此陪酒?”周振威吃了口酒问。
“是杨大人寻的鸨儿娘,把我们的名帖一齐递了上去。”詹事蒋轲凑过来道:“听说那秦姑娘看了后,就爽快应承下来。”
这边正说着话,却听房门吱呀被推开来,一个丫鬟打起珍珠帘子,三四个丫鬟簇拥着一个女子进到他们桌前来。
众人齐齐望去,这女子花娘妆扮,云鬓如堆,穿了件嫣红绣衫,绦子半系半松,露着青缎抹胸,颈子、锁骨光溜白腻,两团耸起也微现一痕。下着石榴红绢绫裙,一双红绣鞋裹着金莲脚儿若隐若现。
她用红纱遮面,只露着一双狭长凤眼,波光潋滟的环扫桌前围坐的男人,皆色.欲迷心的将她痴看,除了一人。
她便朝此人身旁而去。
陈靖乖觉,忙空出一地,丫鬟已上凳,她娉婷入坐,端起酒杯,侧身带笑道:“周大人,惜月敬你。”
周振威冷冷扫她,心中吃惊,只觉眼熟,似曾哪里见过,逐不动声色举杯,弯唇沉声道:“敬人酒,总要颜面齐整,无遮挡方显诚意,否则这酒吃得无滋味。”
“周大人所言甚是,惜月姑娘何不让我等一睹芳容?”蒋轲趁势附合。
秦惜月放下酒杯,看向周振威,似喜非喜说:“惜月只为夫君展颜,周大人肯娶我么?”
周振威神情一凛,陈靖忙笑道:“惜月姑娘说笑,你如此会算卦,定晓得周大人家中已藏娇妻。”
“我自是说笑。”秦惜月缩回目光,用手抚着酒杯沿儿,突然一笑:“这还需要算卦么,周大人颊上的挠痕,颈上咬痕,还新鲜着呢。以大人的脾气,哪容得旁人女子如此放肆。”
“原是这样,我等还以为是周大人家中猫儿挠的。”众人心照不暄暧昧的笑,对秦惜月更起淫意,能倚身凤栖院的,自然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这秦惜月倒是说中了。
也只有家中那野猫儿,无论是气怨恼怼时,还是被自已弄的生不如死时,敢下狠劲地挠他,看哪天熬不住,非把她小爪儿全剪了。
周振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掩了唇边泛起的笑意。
今震怒冲动之下,扯了娘子大红抹胸,青天白日不比夜里烛光摇曳,竟看得他血气热燥。
十五六岁的小妇人,果然如承了雨露的嫩苗,是一天一个样的长着呢,她那身子已不复初嫁时般青涩纤弱,雪肤儿像蘸了油般滑腻腻,湿润润的,透着莹莹光泽。那两团蜜桃也愈发娇满满的,还有那一搦小腰,扭的好生妖娆......。如此一想,他顿时起了离意,在这里浪费时辰,不如回去抱娘子。
正欲告辞时,却听秦惜月叹息道:“周大人娘子虽好,可到底是强求而来,并非命中缘定的姻缘,只怕日后总是要劳燕分飞的。”、
周振威面色一沉,虎眸灼灼的盯着秦惜月,似要透过红纱看清她的颜目,终嗤笑一声,道:“秦姑娘此话当真有趣,我倒想听听,我命中缘定的应是哪家小姐?”
秦惜月眉梢微挑,摇头说:“惜月给人断前程命运,索取银两不菲,只怕周大人的俸禄不够呢。”
周振威轻笑嘲道:“你这倒测的准,我的俸禄一分不少皆在娘子手中握着,确是无银两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