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听声音,秦惜月就晓得来者何人!她转身,眼眸含笑看去,满脸儿皆是蜜意,软声道:“惜月心急的很,想早些见着侯爷,其它未曾多想去。”
周侯爷身披银灰冷色铠甲,手握金刀,刚经过一役,大捷。沙尘血迹沾染战衣,斑斑驳驳不堪,浓重戾气尚未从全身褪去,看那容颜,面带风霜,眉眼疲惫。他听得动静,不经意朝前堂内里望去,蹙眉问:“鸨儿娘又在逼良为娼?”
秦惜月不落痕迹的堵住门口,遮掩过周振威的视线,亲热挽起他的臂膀,笑道:“哪有逼良为娼,是那花娘不争气,偷拿了恩客的财物,鸨儿娘在教训着呢。你就莫要再多管这些闲事。”
她踮起脚尖,两只酥臂如滑蛇般圈上周侯爷的颈,红唇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芬芳:“热水已备好,稍会儿,惜月扶侍侯爷沐浴可好?”
周侯爷却似心不在焉,站着不动,凝神疑问:“听那声音,好似来自晏京的口音,确是花娘犯了错事?你莫骗我。”
“侯爷!”秦惜月眼波流转,娇嗔道:“惜月对侯爷痴心一片,何曾骗过你?我在这儿等了大半个时辰,身子酥麻僵冷的,你都未曾爱惜我,却只顾着她人。”
周侯爷视线扫过她胸前袒露着的大片白肤,再对上那似怨又喜的表情,展了笑意:“谁让你爱穿这样的衣裳,又站此吹风,能不冷么?”终是心底泛起怜意,抿了抿唇瓣道:“走吧!杵这里做甚,还不陪我回房。”
秦惜月欢天喜地的拽着他便走,他的视线不落痕迹的又扫进前堂内里,那里已无人踪。方才那女子说了什么,他只觉含糊不清,倒是将晏京口音听的分明,且话尾音舌尖微挑,竟挑起隐没多年在心底的,那一抹桃花娇影。却又摇头淡笑,或许真是倦意浓重,他起的幻听吧。
拥紧怀中偎过来的软糯身段,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
那才是头一回瞧见楚玉翘呢!她就心带不喜,犹生敌意。嫉她的美貌,厌她的傲骨,更惶恐的,还是怕侯爷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子!
方雨沐看着楚玉翘甩着鲛绢帕子,背过身朝丫鬟而去,杨柳小腰轻摆,玉股娇满,两纤长腿儿开合间,已有了间隙.......。瞧去还是十六七岁初绽的鲜花儿,只时光微弹间,她婀娜身段便已似浸满了春水般,妩媚鲜润的很。
那周振威想必床榻上,没少与她厮磨。
方雨沐唇边起了一抹苦笑,曾经心中瞬间起的惶恐竟是没错,这二人绕上,果然痴缠的紧,而她,阻的了前世,却隔不断今生。
今生?才刚开始不是!她面容染了狠戾之色,目光沉沉扫向寂静的荷塘,风抚过,满池的涟漪,深不见底。再溜过塘沿边背对着她,与丫鬟说话的楚玉翘。
方雨沐站起身,手上还端着白瓷茶碗儿,慢慢向玉翘,一步一步走去。
“玉翘娘子!”有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话间带着股子宠溺的温厚。
两个女子都怔了怔,寻音望去,周振威立于中心亭与九曲桥连接处,着簇新的藏青色绣云纹刻丝袍子,腰背挺直,气势凛洌。
玉翘眨眨眸子,确定并未眼花后,顿时梨涡旋起了蜜,弯着唇惊喜的朝他急走了两步,却又渐慢下,溜眼瞄过离自己几步之遥的方雨沐,一脸的黯然失意。
就这么想起,她语气暧昧,说的床帷帐内与周振威那番私密话儿,莫名忆起,前一世每每至秦惜月房中,总能听到那侯爷低哑动情的粗.喘、架子床摇晃的噶吱声,透过绣满合欢花的锦帘子传出,竟是怎么也遮不住......。
那时自己冷情,不觉得什么,与周振威成婚后偶有想起,也能抑下。可今,秦惜月的话儿,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