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蹙着眉,冷眼旁观,过半晌摇头道:“你看看陆管事讲的欢,底下那两人聊的欢,哪有听的心思。就你我认真,白忙活一场。”
周振威瞧着自个小娘子假模假势的可爱样,忍不住弯唇淡笑:“妇人在一起,又年纪相当,总是话多些,倒也可谅。”
“你这般宠,会把她宠上天的。”平王冷哼了哼,睨他一眼,“到时有你苦头受的时候!”
周振威听出他语带烦恼,很是诧异,再窥其阴沉满面,平日里泰山压于顶都神情自若的一个人,今却不晓得为何这般沉不住气。
正欲开口安抚,怎见他竟抬腿一脚踹开门,粗鲁的很,只听“砰”的声音震天,唬得淳芳殿内的众人,皆目瞪口呆的朝他二人看过来。
平王妃瞅清来人,脸红了红,才噙笑却又因他这般泄愤动作,瞬间敛了柔颜。不露声色的随即站起,玉翘及丫鬟婆子忙紧随其后,至平王面前也不言语,径自跪下行礼。
“你可有错要认?”平王觑眼喝问,面色不好,嗓音不好,昨红帐内还缱绻纠缠她一晚来着.......,怎这般翻脸无情!
“无错之有,臣妾不认。”平王妃气不打一处来,弯唇冷笑,不看他,眼底竟是嘲弄。
就认个错,有这么难吗?
瞧她倨傲作态,气得平王满脸的山雨欲来,扫了一圈黑压压跪地众人,紧盯她颜,却对那授业管事叱道:“你当我平王府的银子如此好赚么?给我在这阳奉阴违,惫懒慢待,任由王妃胡作非为,拉下去杖责二十赶出府邸。”
陆管事面色如土,叫苦不迭,只拼命磕头求饶。
周振威朝边欲近前的侍卫使个眼色,那侍卫会意,架势摆足,却巍然不动。
平王妃终抬眼,睇他神情阴晴不定,羞恼道:“王爷莫搞这些杀鸡给猴看的把戏,有甚么冲臣妾来就是,牵扯他人无辜,实属小人之举。”
“小人?”平王俯身,伸手一把掐住她的小下巴,捏紧抬起,看她吃痛的皱眉,就是不心疼:“在你心里,本王原是如此不堪!程化琛就那么好?你为吾妃,他已另娶,你竟还念念不忘至今?置我与何地!”
平王妃脸色微白,才有些悔口不择言,听他说的这般不齿,又气,咬唇道:“这都是你说的,臣妾可没说.......!“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我放你一条生路就是!”平王打断她说下去,不想再听,心中主意已决,眉峰多了凛冽。
“王爷定是误会了。”玉翘见平王妃眼中泪花打转,却倔强的没句软话,忍不得开了口:“先前王妃与臣妇仔细听管事指示教训来着,虽也交头接耳,却未曾闲聊,一言一语皆商讨所学之识,王爷苦心,不论教之人,还是学之人,皆明了,哪敢松懈放懒呢。”她顿了顿,见平王未动,继续道:“王爷心中有疑,大可于王妃开诚布公来谈,倒不必只顾着发狠,话赶话彼此伤心伤神,却于事无补。”
周振威神情一滞,小娘子倒是巧舌如簧,说人容易,她可曾又做到?
才思量,平王已看向他,眸色黯黑,沉着声说:“忒是大胆,敢责本王的错处?如此无规无矩,该当何罪。”
周振威俯身单膝跪地,恭道:“愚妇妄言,实属臣管教不严,请王爷恕其罪,臣愿代为受过。”
冷哼一声,转声甩袖离去,周振威起身跟随,有意无意朝玉翘溜了下,见她挽平王妃起,凑近说着抚慰的话儿,正眼未瞧他,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这没良心的小娘子,就不怕平王真的治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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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会仙楼正店,一包间。
伙计端着宽托盘,将银制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