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前晚,寒风呼啸肆虐,鹅毛大雪落了一夜。
即便如此,也未掩去宫门前踩的脏碎凌乱脚印,及那大滩子殷红黏稠的血。
卯时,数百位宫人携扫帚、铁锹默默而出,也就半炷香的功夫,人影来去皆匆匆,青砖铺的甬道湿漉干净,两侧覆雪洁白,似那场杀戮从未发生过。
突然便出了太阳,难得暖暖的,晏京城百姓睡眼惺忪溜达上街,却见告示栏及醒目红墙上,皆贴满各郡县官府衙门的三条发昭。
一条宏武帝登基,改年号大通,册立嫡妃曹氏为皇后。
二条废原太后、宏顺帝及皇后之位。分封至河北西晋县,宏顺帝为西晋王。
三条宏武帝三妹新阳公主嫁辽国世宗二子,以示和亲诚意。
玉翘身子娇,独独畏冷,屋内火盆烧得在旺,依旧是手脚透心的凉。幸得周振威皮糙肉厚,满身的阳刚火气,她便喜欢与他身子贴紧,小脚儿任由他攥握,在掌中把弄的热乎乎的。这时笑盈盈的看他,嗔着让他快点松手。
可是没良心,过河折桥她最会。得了暖,就要把他嫌弃。
手松了,却翻身压上,你推我挡间,水粉锦衣小衫被勾敞了开。
周振威瞧着眼前柔峰红花春景,挑眉戏谑:“这里怎愈发大了?是在蒸白面馒头么。”
玉翘顿时臊了脸,撩了几缕长发便挡,却惹得周振威眼波深幽,发乌黑,衬得白的更白,艳的更艳,遮又遮不住,从中半隐半露出来,翘翘耸耸的,却逾发挠人痛痒。
俯下头用糙唇去卷,“嗯”一声,玉翘魂骨便似没了,去抓他那清宽的肩胛,嘴里叫的跟个猫儿般娇慵。
这两日也不晓得为何,浑身散的很,臀却饱饱的圆,胸前更是胀得扑扑的,每日夜里总想将他黏缠,却被他稍微亲一下,就又化成滩水儿受不住。
“可能那事儿要来了!你莫要狠......!”有些痛,却又忍不得仰起背迎和,真是羞人呀,平日里都是男人要不够,怎现轮到自个舍不得放了呢!
娘子这般主动,却让周振威又惊又喜,这样待遇可不是随时有。他可曾是个武将,最深谙乘胜追击,不容错失良机。
怕冻着她细嫩嫩的肤,拉过锦褥兜头裹覆的紧紧密密.......。
“姑......姑爷.......!”门边采芙红着脸不知所措,那拔步床嘎吱嘎吱响的正欢,褥下人儿叠成了一个,正快意起伏纠缠,阵阵粗沉杂着绵软的喘息,氤氲到听的人骨头里,酸的不行。
正是最紧要关头,周振威猛一滞,撑起身子,锦褥从头上滑落而下,露一肩细密汗水。
展显满脸戾气,声更凶狠冷然:“我倒要听听有何重要的事?”
采芙吓得缩了缩,抖刮着声禀明:“宫里陈公公携侍卫在二堂,请姑爷即刻随他们进宫,只等至卯时二刻,过时不候!”
该来的,果真就来。只是没想过会这么快。
用了力气狠撑一记,身下女人受不住的嘤呜,这般绞人心扉的声,他听不厌听不腻,真想听一辈子。
可,这般晚陈公公特意来,宣自个入宫,竟还带了侍卫,只怕策变已成,不晓得此行是否还能回得来。
把娘子红意深浓的腮缱绻亲啄,也就一下,即掀被而出,又回身替她裹严实,这才径自走至衣橱边,顷刻官袍已穿得齐整板正。
就着采芙端的热水洗漱毕,抬眼,却见玉翘不知何时,倚着绛紫团花流云靠背,潋滟着眼眸将他贪看,四目相对,便弯着唇浅笑道:“回来时记得,帮我带祥福食铺的糖渍乌梅来,突然想含那酸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