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春院的花魁小凤春。她那名器重门叠户,滋味不俗!周大人不妨一试。”刘启山压低嗓音,用一种男人懂男人的眼神看他。
转即向门内觊觎,小凤春将纤长腿儿分了分,微露春色,更把凤眼瞟来,潮漉漉的撩人。
喉结处一滚,干涩难忍,调转视线,周振威并不看,已仰头吃尽碗中酒。
“刘堂主,要想活命,近日你还是太平些。”话说的轻描淡写,却让刘启山神情一惧,眼睁睁看他丢下锭银子,头也不回的出了醉仙楼。
周振威在落锦胡同这头,一射之地后,这条胡同即到尽头。他的车马来时停驻在那,远远的,能望见铁柱高壮的背影。
他忽然发觉身后有人。
他走一步,那人走一步,他停下,那人还在走。
那人走的极慢,脚步一顿一掂的,如行绵上。
如若不会轻功,就是个女子,有双尖笋笋的三寸金莲,所以才会弱袅袅无力。
落锦胡同平日里乌漆一团,今夜银月如盆,清光尽洒,倒照得分外明亮。
周振威走了几十数步,倏得一顿,迅速转过身,果是个女子,方才见过。
小间里弹琵琶唱小曲的妓娘,刘启山口中的小凤春。
怪道他觉得看着眼熟,这小凤春穿着同翘儿一模一样的衫裙。
蜀锦的料子薄透柔软,勾勒出妖冶的身段,衣襟绣着缠枝花的月白小衫,从容容一娓脂红褶裙。
周振威蹙了下眉,抿着唇不语。
小凤春也蹙了下眉,落锦胡同是条石子甬道,她平素皆轿来轿去,今咬牙跟后数十步,小金莲着实受了些苦,钻心的疼。
轻浅喘着气,一面抬手抚轻散的鬓发,一面眼波儿媚睨他,哧哧笑道:“奴家是庆春院的小凤春,前可是巡抚周大人?”
周振威依旧不语,却突然朝后退了几步,拉长彼此距离。
“你这个巡抚是哑巴么?怎不会说话?”小凤春狭长凤眼四下望望,挪至一块平石前,不管不顾的坐下,隔着绣鞋轻捏盈足,幽幽叹口气:“周大人躲什么?奴家一个纤纤女子,总不会吃了你。”
说完觉着可笑,忙用绢帕子掩着唇,月光映进她水汪汪的眸子,又染上鲜艳艳的嘴唇。
“你为何跟在我后面。”周振威语气很直白,面色平静无波,他无意与此妓娘过多纠缠。
“只为告诉你一句话!”她说的神神秘秘,像个纯真的小女娃般,古灵精怪的惹人怜惜。
周振威的怜惜皆给了翘儿,对她不感兴趣,那面上就显了真!
有些扫兴,嘟着唇抱怨:“可有人说过你是个无趣的人?”
“在醉仙楼瞅到周大人同刘启山一道吃酒,只想提醒周大人,刘启山可是个吃肉不吐渣的老狐狸,你可得提防他。”
小凤春说这话时,脸儿一片清冷,她若没了笑容,委实不好看,如沉冤难散的凄厉女鬼,浑身带股阴森森的戾气。
“谢姑娘提醒!在下告辞。”周振威拱手作揖,转身欲大步离去。
小凤春便又幽幽叹口气,唇边浮抹冷笑道:“周大人衣食父母心,竟这般对一个弱女子么!还是瞧小凤春是低贱的妓娘,所以生死由她去?”
见他如所料顿步,逐抿唇继续道:“奴家这小脚儿是走不得路的,只为与你讲这句话,忍着痛来这里。现周大人把奴孤零零扔下,只怕任谁来皆可轻薄了去,虽是妓娘,可也受不得此等羞辱。”
她从髻上拔一枝七宝玲珑簪子,在手中翻来复去的看:“周大人记得今日是小凤春死期就好,每年此日莫忘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