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衙门?
眉头微微一跳,唐浩然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桑治平。
“一本“泰西策”世人皆知你唐子然了解西洋甚深,估计是李合肥不愿你助香帅于湖北兴办洋务,便通过总理衙门以你通西洋为由,调你往总理衙门,子然,香帅亦不愿意放你,但总理衙门所代表的毕竟是朝廷……”
不愿意放,或许对于张之洞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吧!
“若非香帅为浩然扬名,世人又焉知浩然之名?无论今后浩然身在何方,定不敢忘香帅知遇之恩,”
但愿如此吧!想着,桑治平从袖袋中取出一张银票。
“子然,香帅知你现在身无长处,虽去年方才入幕,可若是算起年来,也算入幕两年,这是香帅送你的幕仪,也算是宾主一场的些许心意!”
银票!
瞧着桌上的那张面值不菲的银票,唐浩然想拒绝,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了这张银票,毕竟,将来无论是到北京,还是到其它任何地方,都离不开银子。
“哟!五万两!”
拿起桌上的银票,谭嗣同便戏说道。
“纵观这国内,入幕不到四月,便得五万两幕仪的,怕你唐子然还是第一人吧!这若是按天算起了,这一天可就得,嗯,至少得有五百两!”
谭嗣同的戏谑,让唐浩然无奈的苦笑道。
“是啊,第一份,不过,这怕也是最后一份了!”
“嗯?”
谭嗣同诧异的看着唐浩然。
“你往后不准备再入他人之幕了?”
“入幕?”
冷冷一笑,唐浩然指了指这禁烟局的后堂说道。
“难道再出一次这缺德的主意,再为他人做嫁衣?我做不出,也不会再做了!”
是的,绝不再为他人做嫁衣了,也绝不在甘心当一个无足轻重的幕僚。
“子然,那你准备干什么?”
瞧着那张银票,谭嗣同戏说道。
“这五万两,估计够值下千五百亩良田了,若是你动了归隐的念头,良田美宅加上家中美妾,倒也逍遥自在!”
“逍遥……”
冷冷一笑,唐浩然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这世道容得了自己逍遥自在吗?难道自己就因为这么一点挫折,就选择放弃吗?
四年,四年后那场决定东亚未来百年的战争就会爆发,难道自己就眼睁睁的瞧着甲午战败,瞧着赔日本两亿两白银,在家里搂着娇妻美妾逍遥一生吗?
不,绝不能!
“我倒是想,可,复生,这可能吗?”
“既然如此,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呢?
走到窗边,凝神着窗外隐约的可以听到校场中传出的口令声,想来他们也许自己无关了吧!
曾几何时,自己满心的以为,可以持掌禁烟局,借特警的名义,练就一批精兵,甚至还能以办长江船务的名义,创办轮船局,在甲午战争到来的时候,把特警由海路调往山东,以至辽东,即便是不能完败日军,但也许能打个平手,让日本不至于对中国百般勒索,再经几年卧薪尝胆,也许一切都会改变。
现在,这曾经的幻想,看起来却不过只是一个笑话,是啊,是一个笑话,似乎是在嘲笑着自己如何的天真,如何的幼稚,若不然,又岂会如此。
下一步怎么办呢?
若不去上海?拿着这五万两银子,没准也能干一番事业。
“香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