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该如何挽回这名声!”
这后一句话让唐浩然心中一震。
谭嗣同又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静静说道。
“他们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咎由自取,活该!技不如人,只能认输,但至于要置人于死地吗。就这会儿,李老东家他们肯定也明白自己犯的错了!他既然来了,那肯定就是想来同你讲和的,都到了这份上,至于让旁人无路可走!让自己落个恶名吗?”
唐浩然回头,久久地望着谭嗣同。半晌硬是没有说话,在内心深处,他自然希望垄断京津一带的煤市,但理智却告诉他,确实,那个“置人死地”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尤其这个时代还是一个讲究名声的时代。
谭嗣同也不看他,自顾自说道。
“刚才子然为自己设想了第一条路,置达其它于死地,让自己快活,也可以垄断京城的煤市,这京城的煤市瞧着不大,可一年挣个七八十万两银子还是行的,有了这笔银子,想外放一省巡抚,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在嗣同看来,其它的煤行都完了,到时候,置人死地的名声传出去,将来又有谁还敢同华扬号打交道?”
唐浩然被他一激,忍不住怒道。
“复生兄,你……”
谭嗣同手一摆,神情平静的说道:
“子然,从你踏入煤市的第一天,你想做的就是今天这件事。你想成就一番大事,想为那大事筹集经费,所以,你要狠、要毒,所以,你要置他们于死地,只人他们全关门了,华扬号才能越做越大,才能有银子帮你在官场上开道,没有银子,革命也是空谈!不过子然,我却觉得除了这条路,你还有另外的路,也应当走另外的路!道理只有一个,你不是别人,你是唐子然!”
唐浩然闻言一阵烦躁,难道自己这么想错了吗?
“复生兄,事到如今,我同他们已势同水火,在京城的煤市里有他无我,有我无他,除了趁机灭了他们,难道我现在还有什么别的路可走?”
谭嗣同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唐浩然说道。
“我刚才说过了,咱们以诈行商,违背了行商的信条,虽然说勉强的,我们还能算得上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虽属迫不得已,毕竟也算不上光明磊落!子然,我以为,当前咱们的要办的大事不是让其它煤行倒闭,而是给他们生存的机会,并利用这件事在京城煤业之间重建秩序,再立规矩,各家煤号连通一气,如此又与垄断有何区别!”
唐浩然呆立房中,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唐浩然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反倒是犯起了难来。
这时,李唯心和韩彻两人走了进来。
李唯心在一旁说道:
“东家,您和谭先生的话我们在外头都听见了。东家,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他们!眼下的局势,万一我们手软,等他们缓过劲儿来,就会回过头来对付我们。您要是听了谭先生的话,就是给他们喘息之机,养虎遗患,将来会后悔的!”
谭嗣同微微一笑,目光越过李唯心,看着他们身后的韩彻,便开口问道。
“瀚达,你怎么想的?”
韩彻只是笑了笑,然后便沉默了下来。
看着他,唐浩然又继续问道。
“噢,瀚达,不想说吗?”
韩彻看看谭嗣同,又看着唐浩然,半晌方才说道。
“先生,照我看来,谭先生是对的,先生应当放他们一马!”
“住口!”
李唯心在一旁喝道。
“东家,这几百年,不知多少人想做到东家这一步,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