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乱子,我看到未必,玉山,现在,我倒是好奇,他用几十天的功夫能练出什么样的兵来,瞧这十几日,终日只是……嗯,军姿,这军姿于兵勇行军打仗又有何用?”
李鸿章说笑着,淮军虽重洋操,虽练步操,可讲究的是排枪队列,而唐子然却反其道而行之,讲究的却是军姿,反倒授其最简单的“行走”,这却是李鸿章有些瞧不上的地方。
“玉山,子然从军械局领的械弹还在炮台?”
在周馥大加赞同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李鸿章又问了一声,。
“可不是,那唐子然练兵未取枪械,械弹全都留于了炮台,全是一副,不走好路,便不操洋枪的作派,不过,倒是听人说,他于附近差人制了几百杆包洋铁的木枪,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还差皮匠、铁匠做了护甲,难不成他唐子然不意用枪?”
听着周馥语间的嘲弄之意,李鸿章却是摇头长叹道。
“玉山,先由他闹腾吧!这唐子然啊……”
“阿嚏!”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海边受了寒的原因,趴在帐蓬里的唐浩然不禁打了个阿嚏,就着油灯,继续绘制着“刺枪术”的动作要领,偶尔的,他还会闭上眼睛回忆着过去于网上看过的“八一式版刺杀教范”中的三防一刺。
想比对卫队进行射击训练,现在唐浩然反倒更看重刺杀训练,原因到也简单,在步兵的“五大技能”也就是射击、投弹、刺杀、爆破和土木作业五项之中,真正练就军人魂魄的就是刺杀。
在后世但凡是稍爱好军事的男生,都知道在中国军队之中,在某一个特色的时代里有那么一个口号:刺刀见红。
或许在某个特殊时期,国人如日军一般迷信刺刀,但是任何人都无法不法否认一点,刺枪术对于军人魂魄的淬炼,就如同唐浩然注重军姿的练习一般,之所以注重军姿的练习是因为军训的经验——“拔军姿”,是军人的第一课,正是通过军姿的淬炼,使得平民之气尽脱的同时,又能通过不断的重复口令,让士兵于潜意识中养成服从军令的习惯,正是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使其慢慢的做到令行禁止。
无论是军姿带来仪容行态上的变化以信令行禁止的习惯,亦或敢于刺刀见红的勇气恰都是这个时代,中国军队所欠缺的。
在半个月前,唐浩然曾目睹过驻大沽炮台淮军一营的移防的一幕,看着那一营淮军列队行军,行军队列中的兵丁,无不是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每个人都肩扛着一支洋枪——一色的八响毛瑟枪,腰佩牛皮携具。
按道理来说应该威武无比,可于唐浩然的眼中,却像是市民游街,由于没有统一姿势与标准,所以兵丁扛枪如同扛着把铁锹,除了随身的武器之外,他们还每人携带一把扇子。其携带方式可谓五花八门,有插在衣兜里的,有插在领口上的,还有的干脆用脑后的辫子缠起来。
至于所谓的洋操,不过只是随着口令列成排枪队,然后随口令开枪,甚至完全不瞄准,完全是一副散兵游勇的模样,总之,若按唐浩然对军队的理解,在这时候堪称“我大清”精锐之师,进而被满清视为“帝国擎柱”的以地方军之名而为“中央军”之实的淮军之中,完全没有一位算是合格的士兵,自然更不存在合格的军队。
也就是瞧着那支淮军部队移防的模样,唐浩然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甲午战争时,日军以人均8发步枪子弹的消耗,即击溃了满清陆军,甚至一次又一次凭着刺刀冲锋,即将清军打至崩溃,以至于缴获是其消耗上百倍。
正是有鉴于此,唐浩然才希望通过军姿与刺杀的训练,进而淬炼士兵的魂魄,通过灌输敢于“刺刀见红”的思想,树立军队的勇气,不过这刺枪术却非常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