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灵安息,愿我祖先庇佑晚辈所谋之事顺利成功,届时定让我华夏衣冠再现中原……”
在他轻言祈祷时,到最后一句时,却完全变成了心底自语,沉浸于对历史的追思以及现实的回忆中的他,并没注意到唐绍仪、李光泽两人的神色变化,那变幻的表情,随着他的祈祷可谓是变幻无常,直到唐浩然祷告完毕起身时,先是颇有深意的看一眼唐浩然,唐绍仪方才也拈了两根香,跪在棕垫上,向画像磕了三个头。
就在唐绍仪欲言又止时,胡国礼在旁边说:
“厢房里已摆好茶水,请大人进去歇息。”
那间惟一没有堆放杂物的厢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刚才放在庭院里的那张小方桌,连同桌上的茶点及矮凳都端了进来。刘四则在祠堂外面站着,唐绍仪则将厢房门虚掩后,坐到小方桌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唐浩然,
“我想应把这个祠堂好好地扩建一番,我看了围墙外边的情况,此处位于山上,不需要动迁民居,想来此事到也没什么问题。”
唐浩然的建议,让唐绍仪沉思片刻,然后点头说道:
“把这里修缮一下,再把灵位重新立起来,咱们既然来了,自然不能让他们的烟火断了,不过扩建的话会不会。”
望着唐浩然,唐绍仪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修缮祠堂、重立牌位,自是应该的。我之所以建立加以扩建,不仅仅为了让这里的香火延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端起茶碗,唐浩然悄声地说道。
“自明清变鼎以来,虽说朝鲜臣服满清,为清之藩属国,但其在文化心态上,朝鲜一直采取尊明贬清的态度。朝鲜把明朝看成中华的化身,把满洲看成夷狄,明朝灭亡以后,朝鲜以“小中华”自居,更是大肆宣扬明朝的正统,贬斥清朝的正统……”
满清、夷狄、正统,接连的字眼落入唐绍仪的耳中,却只使得他心头微颤,而此时望着唐浩然眼内闪烁的神采,想起他在来到这处祠堂后的些许变化,还有突然提出的来祠堂的动议,他突然想到:也许他并非仅仅只是为了祭祀,可他想在这里干什么?
不过唐浩然并没有注意到唐绍仪的神态变化,而是继续说到:
“……我想将承恩祠堂扩建是为了让我们名正言顺的呆在这里。”
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唐浩然颇有些激动的说道。
“现在我统监朝鲜,这些日子,少川你们谋的是如何稳固外交,而我想的是如何建设特区,于朝鲜北部的大同江两岸,两岸资源丰富,煤、铁储量岂止百万万吨,若善加利用,我等便可以此地建立了不世功勋。”
唐绍仪颇为深意的看着唐浩然的说道。
“大同江位置极为优越,若开采沿岸矿产,亦可借水路之便运往仁川或海外,那里确是个好地方。”
唐浩然轻轻叹了一口气说。
“我们现在要办的不仅仅只是特区,若仅立足于贸易,怕不见得有多少优势。现在日本对朝鲜之野心人尽皆知,看眼下情形,朝鲜局势多变,若是我等不提前准备,恐怕后患无穷,所以,我想大修承恩祠。”
这只是一个想法,在唐浩然看来,现在也许是再次强调“中朝鲜血疑固的友谊”的时候了,只有如此,才能交好朝鲜士民之心,当然那额外的私心,便是借此去影响府中诸人,让他们认清自己的身份,进而成为自己的助力,而非满清的忠臣。
“借承思祠之名,对朝鲜士民加以警示,令其尽晓日人之野心,我等亦可凭此得先人之余荫,于仁川、大同江行以建设。”
这是你的理由吗?
望着唐浩然,李光泽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