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陌生,土地林野调查是总督东北后实施的第一项工作,其一方面是为了明确土地所有权关系,清理隐田,使纳税义务得以落实,
另一方面。通过大片土地与山林的国有化,总督府获得了数以亿万的田地,从而为接下来的发展铺平的道路。
作为地方事务官,他曾与二公子,甚至李中堂一同谈过此事,为其计算过,府中得以地利的多少,那天文数字般的地利,只惊得李中堂半晌说不出话来,东北之富,只是未尽全显,东北之强,亦是如此,而凭的就是那地利。
但直隶显然无法同东北相比,不过其虽说没有无尽的荒地供当局征用,但当局却可以通过林野调查,清理出民间隐田,并进一步提高税收,对于北洋衙门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这份差事,真的那么好干吗?
借以西式测量法清理出民间隐田,看似简单,只须要带着洋技师,把地量上一量,确立一下土地源属即可,但实际上,其间却涉及到及太多人的利益,大家为何隐田?不正是为了少交一份皇粮,少纳一份捐纳吗?
但凡是能隐田于民的又有几家于地方上没有些许势力?甚至就是这北洋衙门里,随便拉出一位,其家里又怎可能没有千百亩田地,他们又岂会乐意让人查出实质的地数来?
“东洋人,可用,但不可尽用,只是以事而用,说到底,还是要靠自己人,靠咱们中国人自己,让你去主持这件事,你就大胆去办,老夫予你撑腰……”
想起中堂大人的话,唐小虎非但没有感觉到一丝感激之意,心底反倒是言语着。
“话说的好听,到时候万一若出什么乱子来,没准您老人家第一个拿我开刀,以平息众怒……”
想着那几位被迫去职的前任,唐小虎越发的谨慎起来,他是个外人,到时候谁为会他说话?“哎,早知道……”
早知道真不应该来直隶,可这个念头不过只是稍闪即逝,对于心存不甘的唐小虎来说,他之所以来到这,就是为了翻身之机,有比主持直隶的土地调查更好的机会吗?
“好吧,既然中堂大人信得过我,那我就……”
恨恨的于唇间轻喃着,唐小虎的脸上又一次洋溢着浓浓的斗志,他知道这绝不会是一场轻松的战斗……
时值下午,茶馆里热闹非常,台上一位老者正在那耍嘴皮子说着相声,台下穿着长衫的客人乐呵的听着那相声,客人中不乏穿着陆海军军装的客人,现在的陆海军官佐不像过去,听戏喝茶穿着便装,他们总喜欢在人前显摆那板直的军装,还有那镏金包银的洋式佩刀,还别说,单就是这身打扮,便能平空的让人威武几分来。
在茶馆二楼的一间小包厢内,客人正在吃着酒,楼下的笑声似乎与他们全无一丝关系。
“……衙门里把今年的预算做出来了!”
放下手中的酒杯时,穿着长衫的中年人轻声说了一句,中年人在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甚至都没有去看对面坐着的朋友。
“哦,看样子,这次大人是下定决心了?”
坐与对面的孙克已用玩味的口吻说道,预算可以说是现代政府财政收支的基础,过去北洋依如中国千百年来的习惯一般秉持着“量入为出”的开支原则,而现在那种方式显然不能维持北洋衙门的运行。
自日本战败后,诸如加藤弘之等一大批日本政治家移民中国,其中自然不乏定居于天津于北洋幕府中充任幕僚的日本政治家,便孜孜不倦的向李鸿章灌输现代理念。不过只是一年的多的时间,他们的工作便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从银行的普遍设立,再到行政机构的锐变,到今年,预算的正式制定,这无一不在表明,北洋衙门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