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舅舅,什么事?”她问。
杨茗轩见她发怔的样子,便知她心中有事,对她的担忧也就更深了。
“阿凌,到五舅舅书房里来,五舅舅有话要跟你说一下。”他说道。
韩凌点了点头,跟着杨茗轩进了书房。
门关上之后,书房里沉默了片刻,烛火摇曳,将整个房间染就得暖暖的,显得格外温馨而静谧。
杨茗轩看着这个身姿越来越高挑婀娜的外甥女,眸中隐现忧虑之意。
“阿凌,景王就是你所说的那支锐不可挡的矛么?”他忽然问道。
韩凌没想到五舅舅会突然问出这一句话,不觉心中一跳,就怔怔的看向了他。
“就算景王是那支锐不可挡的矛,但你也没有必要拿自己的终生幸福为代价选择陆家这一面坚不可摧的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杨茗轩又问,“陆丙到底因何事非要逼得你与他儿子定亲?”
韩凌眸光闪了闪,樱唇轻抿,半响没有回答。
杨茗轩见她不答,又问了一句:“陆丙他是曾救过杨家,不过,他那样的人做任何事情绝对是先考虑自己的利益,所以他救我们杨家并不算是施恩,阿凌,你不必为此心中有负担,就算要报这个恩,也应该是由杨家来报!”
“告诉五舅舅,陆丙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他是不是还提起了你的母亲和清落姑姑?”
最后问的一句再一次令韩凌惊愕的抬眸看向了杨茗轩。
“五舅舅,您怎么也知道了?”她问。
杨茗轩轻叹了一口气,微低下头,将双手握在了韩凌的肩膀上,心疼的看着她纯澈的眼睛。
“阿凌,五舅舅早跟你说过,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埋在心里扛着,你还有我们!”
顿了一声,他又道:“你写给你四舅舅的信,他已经收到了,而且他还命人快马加鞭很快回了五舅舅一封信,你知道他在信中写了什么吗?”
韩凌望着杨茗轩,陡觉心中一酸涩,她根本不敢问四舅舅在信中写了什么,因为她知道以四舅舅的敏锐聪颖,不要说她答应与陆颜召的定亲如此突然引人生疑,就是她写那封信的字迹也能让素来观察事物细致入微的他联想到一切。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杨茗轩道:“你四舅舅在信中狠狠的将我骂了一顿,说我们没有照顾好你,让你一来京城就身陷险境,他很不放心,也许明日就要启程来京城了!”
杨茗轩一说完,韩凌又猛地一惊。
“四舅舅要来京城吗?可是他一直驻守南京,非得皇上传召不得入京……”她紧张的说道。
杨茗轩一时也似想到了什么,锁紧了眉头。
“这你倒不用担心,如今杭州南京一方安定,你四舅舅也正好要回京述职,不算违抗圣令,而且……”他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又看向韩凌。
“不是说你吗?怎么又说到你四舅舅身上去了?”他话锋一转,又叹了一声,续道,“阿凌,你和陆家大公子的定亲之事,如今还没有正式交换庚帖,现在要反悔还来得及。而且你四舅舅不会轻易将你的庚帖与他人交换,除非这个人是可以给你一生幸福的人。”
听到这里,韩凌心中又是一阵感动,她知道四舅舅是真心为她好,为了她不畏权贵得罪景王,如今也不在乎得罪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陆丙。
“可是现在满京城都传遍了,我是陆颜召的未婚妻,如果我们杨家反悔,不但得罪了陆丙,而且还会影响到杨家的声誉!”韩凌反驳道,“五舅舅,陆丙这个人,我们暂时得罪不起,他是皇上身边最信得过的人,甚至他在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