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在南门抓了个城里出来的逃人?说要给咱们里应外合?!”郑仁宝此刻正在岢岚东门外五里处的大营里指挥军务,突然听闻手下人来报,顿时惊愕的出口。
要知道他虽有大军,更兼火炮之利,但是岢岚城高墙厚,一时难以破城,况且城中还有军兵二千余人把守,强行攻打,恐怕伤亡惨重,一时无法,正纠结呢,哪里不赶紧犹如救命之稻草,“赶紧带上来!”
此刻,那兵丁得了将令,顿时簇拥这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儿进来,方一抬头,好一个白面书生啊,郑仁宝走南闯北,识人无数,片刻间就断定来人并非市井小民,身上有一股文雅之气。
“汝乃何人,军机大事,若有半句虚言,定斩不饶。”
来的不是刘守文还能是谁,此刻他见到了贼兵大营,只是定眼瞧着两侧不怀好意的贼兵,却是摇了摇头,盯着郑仁宝瞧了瞧,心知是贼人领头的,于是说道,“只可与将军一人道。”
“将军,此人来历不明,恐防有诈。”一个亲兵此刻听闻,顿时上来,又紧盯着来人,目露凶光,要是义民,前番突袭岢岚,何不早为内应?!
“无妨,此人生的白净,定非常人,尔等先行退下。”郑仁宝思量一会,自家亲兵早在捉拿他时,必定搜索全身上下,再瞧他也无藏刃之所,一个书生,能对自家有何威胁。
那亲兵闻言,却不得不退下,只是站在营帐之外,寸步不离,郑仁宝也不去了他身上的绳索,直接起身下来道,“你有何言,此刻也无他人,只管道来。”
刘守文也不在意,直接道明来意,“家兄刘天文,添作朝廷镇西卫麾下千户,此刻奉令把守东门,闻将军猛攻之甚,无以为靠,又闻将军高义,体恤黎民,欲率所部兵马打开城门,迎大军入城。”
只是这话,骗骗小孩都做不到,郑仁宝可不相信这番鬼话,莫不是朝廷的诡计,欲诓骗自家入城,于城内埋伏?如此,只是冷笑几声,“莫非当我三岁小娃?拿这般鬼话来哄骗我!”
又有几分动怒,“本以为你乃城中义士,不想却是提朝廷卖命的走狗,来啊,拖下去,砍了。”
只是这般做作,也是吓唬来人,郑仁宝虽泥腿子出身,但细细思来,朝廷有大军驻扎城池,而自家呢,炮子接济不上来,此刻已无几发,不多时就等歇息,到此刻,已经是硬着头皮坚持,实在是进退两难了。
但世事就是这样无常,郑仁宝认为官军精锐,而自家乃是一班乌合之众,此刻无非凭仗炮火之利,一时压制,等无火炮之攻坚,近身肉搏,则必定不是官军对手。
而刘守文呢,则被贼兵炮火之利,部下之精壮所慑,更兼城中官军皆无战心,认为贼兵必然破城,而自家兄长必定战死,所以才自寻生路。
只听这声令下,营外亲兵顿时应声入内,将刘守文左右缚住,就要压出营外斩首,刘守文哪里瞧见过这个阵仗,此刻也不淡定了,直接狂呼道,“将军冤枉,我家兄却为守城千户,今见将军虎威,不敢造次,又得上官排挤,严令出城攻打将军炮阵,几乎叫送死尔,实乃真心来降。”
此刻,他也顾不得严守秘密了,索性说了个干脆,活命要紧啊,谁知道这些大头兵一言不合就要人命啊,不该是坐而论道,一一商谈扯皮吗?
“哦?果真如此?”郑仁宝一听,顿时狂喜,若事为真心,官军内变,必定人心不定,届时以大军破城,轻而易举,只是说这话是,难免面目狰狞,叫刘守文看的心惊肉跳,就怕一个不好,枉送了自家性命。
眼见这便是自家最后的希望,刘守文不知哪里来的巨力,竟挣脱了看押兵丁,奋力扭到郑仁宝面前,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的苦涩,几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