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李璟几乎想当场将魏小宝给砍了,只要人死了,就一了百了,自己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凡属涉及到皇权斗争,一旦泄露出来,因此得位的崇祯帝,该不会不顾一切的调兵前来围剿自己吧?
可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无他,利益使然,自己本就没想给大明朝陪葬,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忠君爱国了,崇祯朝廷的敌人,除开流毒华夏三百年的鞑子,其他的,都是自己潜在的朋友,既然有个如此痛恨朝廷的人在,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如能收为已用,哪怕暂时合作一同对付朝廷,也总算有个利用价值啊,魏小宝出身东厂,司职密探,总比自己两眼一抹黑来的强吧?
不过特务这玩意,不是自家亲信,难免不放心,只能暂且放下,“此时滋事甚大,容我考虑一二,再议。”
只是一时难以决断,毕竟这事牵扯太大,走漏半点风声,恐怕自己也承担不起,于是招来守卫的自家亲兵,当着魏小宝的面,沉声道,“这人乃是我的贵客,暂且居住在此,你等好好收拾片刻,好吃好喝的养着,但有一条,不许任何人与他交谈,违者军法处置!”
李璟这话说的极重,那些个亲卫都是他的亲信,哪里不知轻重,赶紧领了军令,当即招呼人手进来收拾,又取了崭新的被褥麻绳席子,吩咐伙房上了一桌酒菜不提,李璟眼见如此,这才意味深长的盯了魏小宝并他身后一个阉人一眼,才转身出了监舍。
“再调三十亲卫,小心戒备大牢,不许闲杂人等接近!”
张二麻点头应是一番,亲自下去布置去了,只是心头疑问,布置里头关押的是谁,竟然叫李璟如此兴师动众的一再提点。
“谭武啊,谭武!你这算是送了个烫手山芋给我啊!”一时间不敢去用魏小宝的李璟,只能回头看了会,就摇着头上马走了。
“主公,朝廷来人,叫咱们释放关押的官员。”
刚一回衙门,就听闻这句,顿时心中不爽利,斜眼看了眼李登高,如今分身乏术的,这点小事还来通报,“怎么的,那些个看押起来的,不是都叫放走了吗?”
李登高纳闷了,自己比李璟大,忙活的地方也多,自己还记得呢,“主公,关押在县衙后头的本县陈知县,还有朝廷的参将虎大威都还依照您的吩咐,特意不许释放呢。”
“你看看我,都忙糊涂了,怎么?阳曲问问虎大威还算凑合,特意来问个知县,这是为何啊?”想来捉住,自杀的知县,这一路来,没有二十也有十八,按说区区一个知县,七品官,在那些个大人物里头,居然也能排的上姓名?
“听咱们留在阳曲的人打探,听说朝廷问罪下来,这本县陈知县,首当其冲,不仅家中一干老小叫拿住送入教坊司,更有明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许是逼得急了,山西布政司使衙门,特意发函新任代州同知,这位大人,还是主公的熟识呢。”
李登高只乐呵呵的提了一嘴,到是勾起李璟的兴趣来,自己在山西官场上,不说人人怨恨,哪来的熟识啊,遂招呼着李登高往屋里走,一面好奇的问道,“究竟是谁啊?”
“此乃来人的拜帖。”李登高不慌不忙的取出一封公文,只接过利索的打开,只见开头一段,“代州同知魏伯安拜上。”
“原来是他啊,”李璟沉默一会,到叫瞧出个稀奇事来,三个月前,这人充作布政使幕僚,参拜佛祖,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其后与朝廷不断谈判,此人又在其中多有出力,一介文人出身,有如此胆色的也算少见,于是提了一嘴,“叫他进来吧。”
物是人非,魏伯安得了传令,才许进了总兵府,远远瞧见李璟卧于后庭凉亭之下,不仅感叹一声,真是今非昔比啊!再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