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就更别提陈洪此刻要做的事了,简直是把刘全这些人往死路上逼啊。
说干就干,几个主事招来跟随在衙门里的亲族,把事情这么一说,顿时激起大伙的同仇敌忾,毕竟在这场分田的盛宴中,大伙都没少占便宜,如果叫陈洪揭发出来,指不得一道挨刀子。
再加上这些个在他们眼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一鼓动,顿时各个漂亮话说着,甘愿赴死,几个主事还不放心,稍作商议,就让刘全亲自带人上去解决陈洪,毕竟这可是他外甥惹出来的麻烦。
刘全也不在意,反正都到这时候了,他不亲自去还不放心呢,于是点了八个各家凑出来的所谓死士,拿着几把配发给衙门的腰刀,径直出东门搜寻陈洪的下落去了。
只是可惜,眼下的情况可不是他们能想到的,大沽口镇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一会儿,消息就传遍临近几个村子,那四个回家探视的兵丁听闻消息,也马不停蹄的前去追赶陈洪,毕竟军中手足情深不说,陈洪还是他们的上司呢,岂能眼睁睁看着他犯傻。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的充满戏剧性,冲突的两方,严格上来说出身都是泥腿子,做人处事都不算严密,如果陈洪心思细腻一些,就不会做下带人冲击衙门的荒唐事,他只要一上报,这事必然水落石出,指不定还混上些功劳。
但坏就坏在他知法犯法,不仅带人冲击衙门,还杀死了一人,把自己首先逼到了绝路。
但峰回路转,本应该在这事上看着了无瓜葛的刘全等人,却在暗地里与赵秀才牵扯极深,畏惧这事暴露,也只能铤而走险,到他们九人提着腰刀出了东门的那一刻起,这事的性质就彻底扭转了。
“就是此人,杀!”当大道上,刘全所率所谓的死士迎面碰上刘洪时,就毫不犹豫的指挥着死士扑了上去,心道天都佑我,不叫走漏消息。
但好在陈洪一路追赶而来,身上一层棉甲未曾取下,手提腰刀,不至于没有反抗的余地,此刻见对面竟然直接扑了过来,惊恐道,“哪里来的贼人?竟敢杀我!”
可惜对面再也不发一言,举刀就砍,陈洪哪里是对手,左右不支是险象环生,好不容易劈倒一人,就叫左边胳膊上挨了一刀,吃痛之下,鲜血直流,更是不能抵抗,眼见就要丧命于乱刀之下,忽然听闻身后数声狂吼,“好贼子,受死!”
突然间,打官道小路上杀出四个乞活军兵丁来,原来他们一合计,大路估计是追不上了,就走小路来追,正好追到此地,竟然瞧见陈洪身陷重围,被贼人围攻,顿时惊怒,好狗胆!顿时各自取了佩刀,先后投入厮杀。
刘全所率的这些个所谓死士,也就是个笑话,平日里大多都是街头巷尾的泼皮罢了,一无组织训练,二无战阵经验,耍的就是一身力气,不然也不会许久功夫还拿不下一人,此刻又见有兵丁到了,心气胆子全给丢了,慌乱之下,当场叫砍翻三人,余者全部崩溃四散。
“勿要走了这个领头的!”陈洪一边咬着牙捂着自己的受伤部位,一边吼着道,此刻刘全是吓的手足冰凉,有心想逃,可是年岁大了,又受了极大的惊吓,手脚一时不听使唤。
遂当场叫擒拿个正着,手中的腰刀连使唤下的功夫都没有,就被一人以刀背狠狠的砍倒在地,顺脚还给他来了一下猛地,又有其他愤怒的兵丁上来重重的踩踏殴打一会,才叫两个兵丁押着跪在陈洪面前,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一时将刘全打懵了,连求饶的话都没喊出来。
“你是何人?竟然半路截杀我?”陈洪心中的慌乱总算平息下来,瞧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压根就不认识这人,疑惑着愤怒出口。
刘全此刻悠悠醒转过来,瞧见四周提着刀,凶神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