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如何去做?”大牢的囚室之外,一处拐角的大厅里,李璟挥退了旁人,只留魏小宝一人,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李璟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发现魏小宝的确是真心想要归顺自己,不提初衷如何,起码在对付当今朝廷的事上是一致的。
魏小宝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的囚服,施施然的坐在椅上,闭目养神一会,才缓缓开口,“既然我已决意投靠你,也不说暗话,我能逃到这儿,自然在朝中还有些人脉,当然!让他们造反是决计不行的,但是暗地里给我行些方便,还是可以的。”
“哦?”李璟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忍不住敲打着桌面,富有节奏而轻快的声音响起,“你先前乃是东厂的档头,我如今正好需要一个掌管情报的主官,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话不假,李璟日思夜想,自己的麾下基本上就没有适合这个位置的,勉强李瑁算的上半个,但是虽有聪明,却不能胜任如此重要的角色,但对朝廷的情报工作不仅需要脑子,还要丰富的经验,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瞧着魏小宝一副淡然的模样,又忍不住起身来回渡步一番,才开口道,“可我拿什么确保你的忠诚?!”
“忠诚?!”魏小宝摇了摇头,“咱们都是明白人,无所谓忠诚不忠诚,你我共同的敌人都是朝廷,我只想要朱由检的人头,而你想要这花花江山,各取所需罢了,我区区一个阉人,纵然给我江山,我也坐不住啊。”
“不然,”李璟可没那么轻易就相信这番话,“若你掌管着暗地里的细作,等壮大时,突然背我而去,投靠新主,我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平白为他人做嫁衣了?”
“那你想怎的?”魏小宝哼了一声,这些个所谓的大人物啊,什么都想掌握在手里,前怕狼后怕虎,若不是听闻李璟的威名在外,他都不想再谈了,可谁叫眼下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和心思,去推翻朝廷的统治呢。
想了一会,见李璟仍旧不松口,只能叹了口气,是别无他法了,遂闭着眼睛道,“河南新河陈家庄有户人家,号陈有田,膝下还有二子。”
李璟一听,顿时知道这是在纳投名状了,此人必定是其亲近之人,只是没有其他佐证,也不敢轻易应承,只等亲信查探之后,再行商议了,这念头在脑海里转了转,就笑着道,“我岂能不相信你呢,若事成,我将必定扫榻相迎。”
“好说,好说。”魏小宝也算是拼了,既然将宝都压在李璟身上,也莫名的也松了口气,起码也算有个最低的追求了,不至于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
出了大牢,李璟立即招来心腹亲信,沉声吩咐道,“遣十名亲卫死士,装扮成走货的商人,勿要走漏风声,往河南新河陈家庄,将陈有田一家,全部接来山西,不许怠慢这户人家,接来之后,不许任何人知晓,只管送往谭武麾下好生看押起来。”
那亲卫听完,好生纳闷,只是主公交代下来的,他们也不敢去问,只带着疑惑下去挑选人手去了……
“天文,守文?妙极啊!”李璟的心思脉络渐渐成型,魏小宝这人,司职对外便是,但是对内监视的人选,如今也有了,瞧着眼前这两兄弟,李璟到叫有了主意,“你二人如今在我帐下,便请刘守文做个随军文书如何?”
在他桌上,摆着一份郑仁宝上奏的公文,上头详细记载着岢岚州献城经过,明面上看,刘守文的才智眼光都要超过他的兄长,但人各有所长,在献城途中,他的决断到叫李璟眼前一亮,自古干内部细作的,要的就是胆子和决断。
况且李璟早就谋划好了,刘天文这人,爱惜自家的性命多过别人,但也不是丝毫不牵挂,有刘守文在自己身边呆着,也不怕他轻易背叛,起码有个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