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田家虽然不时什么巨富,但是这点银子还是出的起的,我只怕到时候秦军稍微动上一动,拿对付黄家的法子对付我,那以后即便是死了,下去也没颜面见祖宗啊。”
田生兰是被黄家这种绝命的下场给吓唬住了,这人呐,赚再多的钱,不也就为了光宗耀祖吗?如今连祖宗家业都保不住,要银子作甚?
“这话也对,黄老爷毕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那李璟岂是好相与的?竟然仗着朝中吏部侍郎的威风,去给李璟甩脸子看,这不是让人拿捏住吗?现在连祖坟都给刨了,以后有什么面目下去见祖宗啊。”
王大宇唉声叹气的说着,又似乎在黄永发身上看到了自己家族的下场,现在摆明了,不给钱,人和祖宅都保不住,可是给了钱,又怕李璟反悔或者咬住他们不放啊。
“范爷,您瞧瞧,这个事,该如何去办?”
大家伙商量来商量去,发现左右也没个好办法,打是打不过,给银子又不甘心,难啊。
“照我说,银子得给,可是也得放人,承诺咱们不动祖宅和祖坟,丢了银子再赚就是了,”
范永斗从马士英的避让的做法来看,心里就底了,不过他也只能认栽,这种人,惹不起啊,
“梁老爷,你老也别哭丧着脸了,那李璟贼子,一口气冲我要十万两,才冲你老要五万,我咬着牙也得出这笔钱,银子算个甚,咱们大伙出一趟口外,少说也是七八万两的赚头,再寻思从蒙古和女真人那里得来皮毛,牲口等,回手又是一笔,大不了,今年我认栽,白干了。”
“话是这样说,可是怕那李璟收了银子,不肯放人啊,我现在可是悔不当初,当时要是把我家三子都给接过来就好了。”
梁家宾现在也是气得不轻,五万两啊,他可不同范永斗那样,手里握着到科尔沁甚至是辽东的商路,他只能走走漠北和河套,一趟下来,顶多换上三五百匹战马和其他牛羊千余,换到内陆,也就值个几万两,刨开了上头的分润和沿途打点,能赚个两万两银子就顶天了。
而且这条商路,也存在着竞争,一年最多走上两次,所以秦军这次找他一次要五万两,等于说他不仅今年白干了,甚至明年的收入都要赔上一大笔,
加上祖宅丢掉的几万两白银和土地,粗略的算算,都快十万两银子了,这简直是挖他的心头肉啊,即便家大业大,也没这个丢法啊!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祖宗家业都在他手里握着,咱们现在鸟他作甚啊。”
大伙七嘴八舌的说着,可是说到底,每个人都认可了出银子买平安,但是首要的一条,对方得保证收了银子就办事,不能出尔反尔,这次他们认栽了,只要人平安,祖宗得以保全就行,
至于以后,不是借明军的手来剿灭他们,就是借女真和蒙古人的手,反正自古以来,得罪了晋商到如此地步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自古杀人父母,断人前程,都是十恶不赦,乃生死大仇,这笔债,晋商必定会讨回来的。
“既然商议出了结果,大伙也就散了吧,我再亲自去巡抚衙门一趟,请马大人出来为大伙住持公道,这回,出血就出血了吧。”
范永斗伤神的提了一句,然后吩咐下人准备宴席,可惜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什么胃口,这等年月,谁还能吃的下饭啊,嘴上没急的起泡,就算好的了。
……
“怎样,肯服软了?”
马士英新官上任,可惜什么动静都不敢有,这两天甚至就直接待在府里,哪儿都不去,既不见客,也不招下属前来汇报,实在是南面把他给吓住了,整个沿着大同镇到宣府和北直隶一线,全部有秦军兵马进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