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出来走一走。”
站在一朵白色山茶花上,夏海伦对趴在树洞边缘的蜻东尼招招手。
这是一个太阳即将升起的早晨,花瓣上有一颗露珠站在她脚下轻轻滚动。
离花瓣不远处的树枝上,秋叶和蜻小抖依旧在冷眼旁观,不过脸色已经比之前看蜻东尼的目光缓和了许多。这货这几天还算温顺,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嚣张跋扈。
蜻东尼在树洞内微微探头,自己如雄鹰被囚禁在猪圈,这股难受的滋味,让他整个人精神萎靡,当听到夏海伦说他可以出来走动时,脸如鱼见水般的兴奋。
几天来的相处,让蜻东尼对那个叫人类的生物戒备心渐渐淡了下来,夏海伦那毫无掩饰的真诚打动了他,蜻东尼小心翼翼地迈出树洞,背脊上新敷的草药在皮肤上有一种泉水般的清凉。
走了几步,痛感果然几乎消失。
他不禁向这个叫夏海伦的人类投去感激的一目,抖抖翅膀,突然忍不住抽搐,夏海伦见状叹了口气,“蜻东尼,你现在还不能飞,你背上肌肉里的经脉没有完全恢复,至少还需三四天。”
蜻东尼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秋叶公主立刻哼了一声,“我说你这蜻蜓,如果不是海伦,你这伤在蜻蜓岛又谁能救得了你,还不满意的样子?到现在你连个谢谢都没说过。”
“谢谢!夏…”蜻东尼有些结巴,他不是那种不懂得感恩的人。
“我叫海伦。”夏海伦手扶在茶花花蕾微笑着补充。
……
“疯了你们!还想去!”
蜻妖娆听虞骑云和越安打算再去红蜻蜓地盘时,不禁暴跳如雷,咆哮道,“上次惹得祸还不够?”
“当然要去,这次我们的石头电量都满格,可以再去抓白鹳。”虞骑云面不改色,和越安的表情都是一脸坚定。
“可以,你们去你们的,我和我弟弟绝不会陪你们去送死。”她话音刚落,突然脸部一抽,只见一只绿蜻蜓飞上枝头,正是她弟弟蜻朗,连装都化好了。
虞骑云看见她抓狂的样子,强忍住笑,对越安道,“安子,给这个大姐刷刷漆。”
蜻妖娆目光像要吃人,骂人的话愣是没有说出来,她弟弟和她一样都是个倔脾气,他去自己肯定会一起的,麻蛋,被这两个人类吃定了。
……
翌日清晨,轻车熟路,他们一行四人再次来到彩虹河上游,在一块黑色的巨石上,红蜻蜓们依旧举行虔诚的迎接太阳升起的神秘仪式。
两只蓝蜻蜓载着人类,无声地掠过他们的头顶,来到白鹳鸟巢边的一片树叶上停了下来,那只大白鹳在逗着小白鹳,发出尖哑的声音。细心的越安发现,窝里原本有三只幼鸟,几天不见,窝里仅剩下一只,另外两只已经不见踪影。
蜻妖娆看见越安脸上的疑惑,轻声骂道,“笨蛋,那两只幼鸟都被这一只给活活推下窝摔死了,这样它可以吃独食。”
虞骑云叹了口气,“太残忍了,你们蜻蜓小时候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吧?”
蜻妖娆高傲地摇摇头,“我们部落的每只蜻蜓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