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骑云小时候随父母住在乡下,没什么玩具,就玩鸡玩鸭玩狗,最喜欢用小石子去吓它们,打得鸡飞狗跳,乐在其中。
虽然如今,大学都快毕业了,扔石子的准度,依然不减当年。说打屁股,就绝不会打在耳朵上。
……
蝽七翘起的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痛倒不痛,却让他一脸惊悚,环顾四周,不见任何异常。
他全身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是谁……”
他问,声音颤抖,如秋风吹动的落叶。
空气中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任何回音。
蝽七全身都直立起来,黑色的长嘴高高举起,六只手脚作戒备状,口水在喉间滚动,额头上的汗,静静滑过他惊惧的红眼睛。
可恨只有一根触角,任他疯狂地晃动,也无法精准地感知有什么陌生的气息。
“谁在装神弄鬼!给老吱滚出来!”
蝽七被诡异的宁静逼得快发疯了,喜欢阴人的人,最怕被人阴。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就好像之前,石子从来没在他屁股上敲过一样。
……
今天,天很蓝,云很白,蝽七的心情很灰暗,原本可以好好享受,石缝里蚁茉花临死前的绝望表演。
此刻却被一个诡异的石子,搞得心神不宁。
他在亚马逊丛林生活这么多月(人类用年,动物寿命太短,用月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有什么动物会用石头打人。
我去!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真是见了鬼了!
唯一肯定的是,他绝不相信,石子自己会飞,一定有什么他从来没见过的东东在作怪。
蚁茉花站起来,身体紧贴石缝,紧张又有些欣喜地注视着蝽七的动静。
由于石缝狭小视野不畅,她无法全盘了解外面的情况,但也确定蝽七不是自导自演故弄玄虚,诱骗她趁乱出来。
因为她正好,清楚地看到了一块天外飞石,戏戏虐虐地打在蝽七黑黝黝的屁股上。
一定有什么对蝽七不利而对她有利的事会发生。
这或许是老天给她一线的生机。
她深呼吸,摸摸臀部心脏的位置,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
情况不明朗时,最好还是伺机而动。
……
虞骑云躲在一片树叶后,捂着嘴,低头偷笑。
他之前在丛林里找了很久,几乎都快绝望了,正路过这片林区,就意外听到了蚁茉花和蝽七的对话。
他按耐住激动的心情,躲在一棵灌木后,冷静地分析当前形势,捡了几颗小石子放在裤袋里,悄悄上树,躲在一片叶子上。
虞骑云对昆虫的了解不多,认不出这眼前的黑虫子是什么东东?
想到蚁茉花无论身高力气和尖牙利爪,都强过自己,能把蚁茉花逼得走投无路的虫类,自然非乏乏之辈,
光对方的大块头和那只让人生畏的长嘴,对自己就是视觉上的碾压,正面抗衡的胜算几乎为零。
“我要狡猾狡猾地对付他。”
虞骑云趴在叶子上嘿嘿一笑。
孙子说,不战而屈人之兵,用最少的人力成本也能获得最大的胜利,
攻心,才是高手的最高境界。
吓人,就是古人所说的疑兵之计。
第一个石子扔过去,那家伙被吓得一脸熊样,看来效果不错,值得再接再励。
虞骑云蹲下身,从口袋里悄悄掏出了另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