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林,动物当然最有发言权。
开始时,李妖娆和虞骑云他们是想把搜寻气味这一重任,交给身边的蜘蛛和蝎子朋友的,毕竟动物在身体素质上,很多方面都让人望尘莫及。
可是,虞骑云后来和他们沟通一番之后,才遗憾地发现,他们的鼻子——身上的寒毛,对运动的物体很敏感,在气味上的感知上,还不如皂皂粉嫩的鼻子。
所以,此时此刻。
所有的味觉重担,都交托给年仅9岁的皂皂肩头。
只见小家伙郑重地接过李妖娆手里的袜子,气运丹田,腮帮像青蛙一样鼓起来,深情地大吸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细细品味袜子上夏海伦独特的气息。
这陶醉的表情,就好像她手里握着的不是一双袜子,而是一瓶陈年的美酒。
这一幕,让现场的动物们暗暗心惊,他们都瞪大眼睛,盯着小家伙的一举一动,以为皂皂在进行什么沟通天地的神秘仪式,让他们不由地肃然起敬。
……
皂皂手执袜子,沿路返回。
领着众人再从第一批脚印开始早起,脚上的脚印,有宽有廋,皂皂鼻子闻了闻指着廋的那个,对李妖娆说:
这个是夏姐姐的脚印。
然后一行人,跟在皂皂身后亦步亦趋,重新返回到溪水畔那片丛林,皂皂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闻了闻,又在一片枯叶上趴了好一会儿,然后表情很痛苦的样子。
她对李妖娆摇了摇头,指着脚下的这片枯叶说,气味到这里,就全都消失了。
李妖娆和虞骑云神情黯然。
就在众人唉声叹气之时,蜈厌月一个人对着地面一道痕迹默默发着呆,大家还以为发现了什么,兴冲冲跑过去,低头一看,地面除了几丝刮痕貌似什么虫子的脚印外,其他是什么也没有?
有什么问题吗?蛛虎娘好奇地问。
她对蜈厌月这么认真地盯着一个虫子的脚印很不理解,因为在蜘蛛岛上,因为脚尖都是带钩状,所有的虫类脚印都是大同小异,很难分辨谁实话谁的。
你不觉得这脚印比我们的都深吗?就在蛛虎娘要走开时,蜈厌月突然说。
那有如何?蜘蛛虎娘有些想笑,你不会认为是什么虫帮她们俩抓走了吧?
蜈厌月倒是先笑了,黑色的脸庞上射八道犀利的光芒,语气锋利:
这很有可能。
说完这句话,她一步一脚印,沿着这条虫子脚印,追踪起来。虞骑云和李妖娆也觉得这条蜈蚣分析得很有道理,也立刻根在他们后面。
不过令人抓狂地是,众人才摸索着走了十几步,刚爬上一个布满青苔的石头,这丝状痕迹的脚印,突然间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气得李妖娆急跺脚。
……
这种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痛苦,像条毛虫一样不断地啃噬着三个人类的心,几乎要让他们癫狂。
真想对着这片残酷的雨林,大喊大叫,发泄心中堆积的郁闷,可是他们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不敢做。
皂皂在一片落叶上呆立着,眼泪珠子一般滚落下来,眼眶里不停地再播放着夏海伦温煦的笑容。
作为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自从认识这位夏姐姐之后,她固执孤僻的内心,像一根翠绿幼苗,变得命令多彩。
原来她视孤儿院对她严厉施教的老师为仇人,视同其他孤儿也自己争食的竞争对手,可夏姐姐改变了她。
让她知道,爱人比爱己更快乐。
……
几分钟后,皂皂猛然擦干眼泪,自言自语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