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一马,更期待叶卫平的耳朵也能够像他的眼睛一样,高瞻远瞩。
但事实往往会与他所希望的背道而驰,这些小细节根本无法掌控,唯一的就是暗让自己在这种状况下更加从容、镇定。
叶卫平在黑板上奋笔疾书的手戛然而止,疑惑地朝着后门望去,纵使他视力再不济,也能看清楚门口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子。
“郝俊,你怎么现在才来,干什么去了?”叶卫平将手中的白色粉笔扔进讲桌上的粉笔盒里,拍了拍手掌,轻声问道。他上课的时候很少去关注讲台下学生们的情况,只是注意到班里少了一个人,也没去想是谁,就自顾自地在讲台上讲起课来,在他的观念里,学生的学习都靠自己,若是自己不肯积极向上,即使老师不停地敲打,也多半是徒劳的,还不如省下这份心力,去更多的关注那些上进的学生。
不过,郝俊就有些不同,他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但是这个学生让他在很多老师面前失了颜面,违反纪律小惩罚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小妮子宋辰辰见郝俊被逮个正着,心虚之下,忙将头埋在书堆里,向后咧着可爱的小嘴,不停地向郝俊打着暗号,眼里的忧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郝俊苦笑地直起腰板,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叶老师,真是不好意思了,家里有点事,来晚了点!”他偷偷溜进来,本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没成想会越搞越糟。这顾珊琪也真是的,平日里都这么挺她,现在却在这种时刻给自己下绊子。
叶卫平却是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全然没把他这个老师放在眼里,心中就有些冒火,暗自奇怪怎么每回都会在这个学生面前乱了分寸,便按捺下怒意,道:“这么说,你是今天才到校的?”
郝俊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失策,只好点了点头。东湖中学的条例里就严格规定学生必须在每周的星期天下午准时到校,否则就算旷课处理,松散惯了,郝俊把这茬给忘了,还不如说在寝室里睡大头觉睡过头了呢?
这时候,顾珊琪已经悄悄走了上来,站在一个叶卫平看不见的角度,冲着郝俊歉意地扬了扬眉,竟然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叶卫平眉角不动声色地一跳,竟又多了几分怒意,看来虽是自认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但人往往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
“没有请假条?”叶卫平的鼻音有些尖又有些轻,却是清晰可闻地传入全班的学生和郝俊的耳朵里。
“事情急了些,没来得及请假,对不住,叶老师!”郝俊的话总是放在与叶卫平对等的位置上,很难融入到他这个十七岁的身份中去。
这却是奇怪的地方,郝俊就像是一会儿是个十七岁的孩子,一会儿又像是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连他自己都不自知。
叶卫平却是冷笑一声:“那就是无故旷课,还想刻意掩饰隐瞒,我得好好跟杨老师说说,你这个学生不行!”
郝俊见叶卫平又有暴走的趋势,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又哪里惹恼了这位自然科学老师,只能暗叹自己命里与叶卫平相克,面相不和吧!
不好与他在全班同学面前争锋相对,郝俊只好轻声承认道:“对不起,叶老师,我这就跟杨老师补请假条去!”
郝俊对于学校的习惯还停留在大学阶段,所以对于迟到以后在班主任那里补假那种事已经几乎成了习惯,没想却又是触到了叶卫平的痛处,叶卫平在城北中学的资历几乎与杨根生差不多,是同年被分配到学校的一批老师之一,教学水平也没有相差多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但就因为杨根生的年纪比叶卫平大了几岁,他却屈居于杨根生之下,做了他的副手,心中本就颇不服气。
东湖中学初创两年,一直受到城北中学相关领导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