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莫大焉,您为何就不肯善罢甘休呢?”
郝跃飞气极反笑,日本人此刻的语气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言语之中无不表露出“很受伤”。
郝跃飞此刻多半的怒意其实是来自蒋锐,这个不确定因素的出现让他之前在野田秋生面前构筑的寸步不让的防线顷刻间崩溃,一下子变得极其被动。
“郝区长,野田先生是日商在我们莲花市的代表,德高望重,他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闹大了,对您对我们都不好,您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小人得志!
这蒋锐明摆着今天要让郝跃飞下不来台,他的确是有恃无恐了!
郝俊从身边诸人的窃窃私语之中,终于确认了这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真的就是已经进了父亲黑名单的蒋锐,不由冷冷一笑。
马前卒一只,不知好歹的家伙!
郝俊冲着孙老三点了点头,这老家伙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昂头挺胸,岁数颇大,还极为矫健地瞬间就跳到了蒋锐的面前。
蒋锐的注意力原本完全都在郝跃飞的身上,此刻被突然出现的孙老三吓了一跳,甚至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模样极是滑稽,不由恼羞成怒地骂道:“孙老三,你搞什么鬼,吃错药了啊!”
“嘿嘿,对不住,没想到蒋局长胆子那么小!是我唐突了,唐突了!”
“孙老三,你呆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蒋锐涨红了脸,伸手就要去推开孙老三。
这个蒋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削郝跃飞的面子,让他几乎无颜面对,这想必已经彻底激起了这父子俩的怒火,一想到少年人清冷的目光,孙老三就有种浑身汗毛竖起的感觉,冷到了骨子里。
老混混虽然不在江湖好多年,但身子依旧矫健不已,蒋锐是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只是被孙老三借着他推过来的手轻轻一扯,就有些立足不稳。
老混混不动声色地伸出一脚拌在他的脚腕上,蒋锐一下子便重心失衡,向前倒去。
老混混假意去扶,却根本手上就没有用一丝力气,蒋锐就这样很是突然地“砰“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次洽谈会还好在户外,地面都是泥土地,若是不然,蒋锐的两颗门牙怕是得提前光荣下岗,但磕在地上,依旧让他隐隐生疼,一嘴的泥土青草味,还涩涩的,鼻子里仿佛也湿漉漉的。
“这是怎么整的,蒋局长,您怎么那么不小心,哎呀,快起来,快起来!”
孙老三故作惊讶,一溜烟地跑到蒋锐身体的一侧,好死不死的一脚不小心踩在了他的手上。
蒋大局长刚刚从疼痛中回过味来,手上又传来一阵被碾压的刺痛,此刻哪还不明白这是孙老三在故意整他。
他一把甩开孙老三过来搀扶的手,迅速爬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咬牙切齿道:“孙老三,**的找死!”
孙老三脸上的笑容一收,“蒋局长,嘴下留德,小心夜里被人砍!”
这老混混一旦发作起来,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怕是昔年骨子里的阴狠在开始作祟了,话里话外都是冷飕飕的。
从前一直谄媚地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似的孙老三,此刻更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一瞬间发生的变化,让蒋锐又下意识地瞳孔一缩,脚步一退,又憋红了脸庞。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