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并没有说话,只是他的一番站出来的举动,已经让许多人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之前,诸人在与岳飞阳的交谈之中,他或多或少也会点几句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在有限的圈子里,像这样的眼光极其出色的少年并不多见,更何况是家学渊源的。
不少人等着看岳飞阳的笑话,文大师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岳飞阳的这般表态,无疑是将文大师得罪惨了。
说到底,还是郝俊骨子里的草根骄傲在作祟,否则碰到这样的情况,他完全可以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冷眼看待这纷纷扰扰。
岳飞阳不会吃亏,这是郝俊百分之九十九可以肯定的认知
可是,他依旧站出来了,人生总有些需要坚持的东西,他这样安慰和勉励自己,掩饰着自己的高调。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被些许着恼给掩盖了,那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文老眼神之中的不屑和嘲讽惹恼了他,他口中所谓的提携后进,只是说说而已,当不得真的。
文老师不屑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斤斤计较的,但总有代替他出面的人,那个一直站在文老身后的中年人。
他也称呼岳飞阳为小岳,说来好笑,在沪城地面上,有点势力,有点地位的人,见了岳飞阳,谁不恭敬地称呼一声岳飞阳为岳少,收藏这个圈子里的人还真是让人感叹,倚老卖老,可笑至极。
若不是岳飞阳一向遵循这个圈子的规矩,恐怕沪城的这个圈子早就由岳飞阳说了算了。
郝俊心思百转,中年人已经慢悠悠地走到了帝王酒盏边上,细心地戴上手套,以一个外行看来十分专业的动作将酒盏托了起来,郑重其事地走到了郝俊的面前,说了个“请”!
郝俊心说明明把自己鄙视得要死,还装模作样地大度地拿出宝贝来交给自己评赏,大尾巴狼一个,累不累?
郝俊双手插在裤兜里,动也没动,”我是个外行!所以不会专业评判!“
周围的人全都惊讶地望着郝俊,根本没有料到这个少年如此坦白,如此厚脸皮!
那中年男人也是一愣,望向岳飞阳。
岳飞阳挠着脑袋,哈哈地干笑几声,心道这一回可是出大丑了。
沈大师不甘寂寞,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文老,您可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了,要不这样,刚刚我的报价,您看看合不合适,若是您觉得配不上这酒盏,我再加点?”
要不怎么说,这沈大师是个人精,话里话外,两不得罪,当然,郝俊的态度他是不会考虑进去的。
这般表态,不仅岔开了岳飞阳的尴尬,更是让自己成了这帝王酒盏不二的竞争者,还顺带拍了文老的马屁,潜台词是文老您看我这刚刚的报价是不是正合适,再提价您这不是和你的身份不合吗?
文老的确没有再加价的意思了,刚才沈大师口中的价格已经很合适了。
原本一直瞧不顺眼的沈大师,今天在文老得眼里,成了谦逊知礼,是个可造之材的后辈,英雄不问出身嘛!
文老冲着沈大师善意地笑了笑。
沈大师立刻觉得骨头都轻了二两,慢慢挪到岳飞阳身边,拍了拍岳飞阳的肩膀:“岳老板,这我可就却之不恭了,承让承让!”
岳飞阳还没反应过来,沈大师又跑到那中年男子身边,一阵点头哈腰,看着他手中的帝王酒盏,微小的眼睛里,冒着绿光!
周围的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岳飞阳的确是过火了,但碍于他似乎在沪城不小的地位和权势,也没人去指摘他什么,一个十七岁的小孩子,就由得他信口雌黄,瞎胡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