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自问不蠢,可每每面对眼前的少年人的时候,自己总是表现得像一只被牵着鼻子走的待杀之羊,颇为让他感到几分郁闷。
不过,眼下这样的情况,他的心思已然不在这小小的一己颜面之上。
他原本纵然心有不甘,却分明发现自己也无能为力,但就在刚刚,少年人的提点仿佛是给他找到了在绝境之下的一个生机。
这其中似乎包含着极大的操作难度,但宋良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别无选择。
“俊少,是不是有什么要嘱咐我的?”
不得不说,郝俊对于宋良的基本认知,还是有几分准确性的,他能够在短时间内极快地把握住郝俊所表达的意思,并且不带丝毫犹豫地就反应过来,这样的人物的确有几分让人心惊的本钱。
“宋叔叔,具体的情况我恐怕不能轻易就给您什么保证,不过,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尝试去努力的,没准就一不小心成功了,不是吗?”
郝俊收敛了脸上一直带着的风轻云淡的笑意,略显期待着宋良的回应。
宋良依旧不假思索,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我还有什么可堪俊少驱使的资本,俊少就尽管拿去,我宋良在这里发誓,今后唯俊少之命是从!”
郝俊笑了笑,他可以确定宋良此时的赌咒发誓的确是出自真心,但有些事情光是嘴巴上说说是看不到半分诚意的。
“我也不瞒宋叔叔,这个猜测或者说是想法,是也只是我临时起意,我也没有想到您会要见我,一些事情还是需要您仔细和我说道说道,我也好能够根基实际情况来判断采取什么样的应对,下什么样的功夫!恰到好处才是最好!”
宋良绝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不然的话,他被当成弃子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但他一定又知道一些什么,郝俊要的就是一部分,他还没有自信到将整个盖子都揭开来的程度,想必即使是舒市长这样的大人物也不会做这样不理智的事情。
郝俊对于政治的理解正在一步步地迈向更高的层次,端坐在高位的那些大人物并不是什么圣人,他们也有七情六欲,有各式各样的人生态度,说到底,摸到了他们的脾性和喜好,就有了悄然利用的可能,但若是太过想当然,吃苦头的又终归只是自己。
似郝俊这等没有什么根基的小人物,只能利用这样的手段逐渐积累起资本,现如今,他便是要从宋良口中套取些信息,作为筹码。
郝俊是在宋良略带期盼的眼神之下离开看守所的,他的脑海里汇拢的信息并不需要梳理,却足以让他惊讶,他现在做的只不过是通过不停地重复记忆,以期不要忘记太多的东西。
既然决定插手,郝俊便耐着性子等关清媚的电话,这位姐姐的认知和态度也是重要的一环。
席伟生近来渐渐忙碌起来,去往莲花市与老顾、舒老一起垂钓的机会已经极少了,他的忙碌恰恰体现了其地位越来越稳固。
莲花市顾氏的投效,使得他迅速与顾忠平身后有几分渊源的大佬达成了某种默契的联盟。
东南省历来是以强大的本土派为主,空降干部想要立足,历来只能选择与本土之中的某一支势合作,但本土派能够接纳的前提是必须要低头,可席伟生却恰巧因为毒品案件以另外一种方式,成为了这某一方势力的代表,不得不说是机缘巧合。
郝俊只是对东南省的局势有个大致笼统的了解,姑且将其定义为不同势力鼎立的局面,但他明白,席伟生已经站稳了脚跟,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若是想要近一步,还是需要极好的契机。
郝俊便将这个契机送上去,顾氏一系投效席伟生,实质上对于郝跃飞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好消息,毕竟先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