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纯生自信,他在某一瞬间看到了这个让他视为大敌的中年人眼神之中的一丝犹疑和怯懦。
这种自信源于他许多次在拍卖会场上看到的对手失败之前或者是退出时候的表情,他渐渐习惯性地享受看到这种表情。
拍卖师按照之前的例子,喊了一次价就直接将目光投向了中年男人,以他多年拍卖师的经验来看,这个中年男人的沉稳和镇定,以及喊叫时的那种隐隐然透出来的自负,都是他所见过的参与拍卖者之中最是有实力的一类人,但也正是这种人,往往在这样针锋相对的时候,轻易不会丧失理智,冷静地可怕。
拍卖师多么希望这场斗争能够一度飙升上去,他不但可以拿到不菲的佣金,也可以因为这一拍而享誉业界,从此邀请不断,走上人生高峰。
中年男人在这一刻无疑成了全场最为瞩目的一个焦点。
中年男人似乎对这些目光并不在意,只是微微沉吟,食指轻轻地敲击着号码牌,浓密而英气的双眉轻蹙,似乎面对小岛纯生的叫价时也终于开始衡量得失起来。
在这一刻,小岛纯生的嘴角已然轻轻翘起,他知道他离拿下帝王酒盏这个宝物又更近了一步。
中年人的迟疑让拍卖师不得不第二次喊叫,他几乎不落下中年男人的每一个具体细节的反应。
会场内的所有人已经一度屏息静气,小日本喊出的价格已然是一个他们无法轻易逾越的天价,但他们还是希望身为同胞的中年男人能够在关键时刻压过那小日本一头。
只是他们的期待还是落空了,中年男人手中的号码牌终究没有再举起来,尽管拍卖师一拖再拖,但专业的职业素养还是要求他在一定时间内落下了成交的锤子。
随着一声略带几分沉闷的声音响起,拍卖场里的许多人一度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触,看着原本并不起眼的两个日本人此时谦恭地冲着诸人鞠躬,他们才恍然,国宝已经落入了两个日本人的手里。
兴许此刻为数不多的人心里会产生某种阴暗的思想,希望因为是被视为国宝的原因,这两个日本人并不能够轻易地将它带出境。
小岛纯生艰难地按捺住锤子落下的那一刻他想要放生大笑的冲动,不停地向在座的人恭谨致意,他知道,他在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出一点点骄傲自满,否则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站在后台的沈大师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禁撇了撇嘴,鄙夷道:“这小日本就会惺惺作态,得意你就得意吧,偏偏还要装模作样,真让人看不起!”
郝俊心中一笑,此刻最为得意的还不是他沈大师,这些话显然是得了便宜还在卖乖。
“沈大师竟然这么编排自己的客户,可有些说不过去,他们喊出了这么高的价钱,难不成还不能在您心里买个好?”
“嘿,这可没他们日本人什么事,要谢啊,我还真是要谢谢俊少,若不是您出手帮忙谋划,我哪里能想到今天的拍卖会会有这样的场面,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俊少您!”
郝俊原先的计划并没有出现什么纰漏,倒也没有什么意外之喜,不过,顺利才是王道,所以他的心情还算是不错,闻言笑道:“沈大师,这客户花了这么高的天价来拍您的东西,您这个东主是不是也该出去接待接待了啊!可千万不能怠慢了贵客!”
“真是麻烦!”沈大师轻声地嘟囔了一句,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实质上在场的三人哪里不知道他早已在心里笑开了花,见他告罪出去的模样,相视一笑,心中彼此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文老和岳飞阳的体会可能更甚一些,若是当初文老不选择在岳飞阳准备的聚会上拿出帝王酒盏,兴许帝王酒盏就会一直保存在文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