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兵使用了小钢炮。
日本兵歇斯底里的发泄只持续了几分钟,随后戛然而止,双方对峙多日,弹药消耗巨大,谁的弹药也不富裕。
一个日本兵猫着腰朝灌木丛跑去,显然他想给女兵收尸。雨林里的蚂蚁和蚂蟥对人的肉体有近乎疯狂的嗜好,一具尸体被蚂蚁和蚂蟥侵蚀,不出几个小时便会血肉全无,大雨一冲便只剩下一堆白骨。这就是野人山的恐怖魔力。所以要想保住战友的全尸,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掩埋掉。日本兵很了解这一点,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尸体弄走。
碰,一声清脆的枪响,刚刚走到树丛边缘的日本兵应声倒地,头颅被呼啸的子弹削去大半。这一次代书箱没有再转移阵地,他钻进了一个小型的溶洞,任凭敌人炮火再猛也无济于事。
简短的报复性还击之后,日军消停了很多,他们知道在毫无掩体的情况下抢回尸体很难,无异于痴人说梦。可是如果不把尸体弄回来,等到黎明时候他们看到的,很可能会是两具穿着军服的白骨。
时间一分一分流逝,黑暗并不能阻挡双方的对峙和杀谬。不过主动权在代书箱一边,他更像一个垂钓者,静候着猎物上钩。终于有日本兵按耐不住,这家伙是个愣头青,一米九的大个头儿冲出阵地很显眼,背起女兵的尸体就往阵地跑。不过他奔跑的速度跟子弹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砰,一条火线划破夜空打在愣头青的大腿上。这家伙身体一歪倒下去,随即又支撑着爬起来,背着尸体继续走。
代书箱知道这一枪是同伴赵运来打的,夜间视线不好,打偏了。不远处的赵运来冲代书箱做了一个手势,他很兴奋,正在体验着猎杀的快感。代书箱却兴奋不起来,这个愣头青式的日本兵有股倔劲儿,很像自己牺牲的战友葛二蛋。
葛二蛋的牺牲一直是代书箱心里永远的痛,明知道前面有地雷,葛二蛋还是像饿狼一样冲上去,用自己的肉体趟开了一条通道。
这个大个头儿的日本兵又何尝不是。谈不上怜悯,有的只是一种同病相怜,战争让一切都变得很残酷。代书箱瞄准日本兵的头颅,轻轻扣动扳机。有时候让敌人痛快的上路也是对敌人的尊重。这也是战场上能保留下来的仅有的一点人性。
三具尸体横躺在灌木丛边缘,距离日军阵地只有几十米,却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距离黎明尚早,屠杀的游戏远没有结束。
第三个来收尸的日本兵是一个狡猾的家伙,这家伙依托巨石和大树为掩护,步步为营,在距离尸体十来米的地方停止前进,因为前方再也没有掩体。这家伙用一根长长的带勾的竹竿勾住尸体身上的衣服,一点一点往回拉。
在竹竿反复的拖拉下,女兵的上衣被掀开,露出白皙的肚皮,在夜色中很醒目。女兵很年轻,高傲的胸部倔强的耸立着,像是对命运的抗争。代书箱闭上眼,脑海里满是妻子临死前的画面,跟现在何其相似。从那时起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侵略者消灭干净!如果没有战争,她们应该都是很好的母亲,用饱满的乳汁哺育着健康的后代,这才是女人该做的。让女人卷入战争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代书箱给赵运来打了个手势,示意不要开枪。女兵的尸体终于被同伴拉回去。当对方用同样的方法拉拽两具男尸的时候,代书箱出手了。他可以给女兵保留最后的尊严,但是男兵不行,他永远忘不了妻子临死的情形,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鬼子,多么贴切的形容,从那时起鬼子成了代书箱心里永远的恨。只有子弹和屠刀才能抚慰心中的恨意。
砰,子弹带着仇恨咆哮而去,对面的日本兵太大意了,他在用竹竿拉动尸体的时候,手臂无意中暴露在掩体之外。尽管时间很短,不过对于代书箱来说已经足够。加兰德步枪虽然不是专业的狙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