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子时末将率军出城去接应援军,本想里应外合攻敌不备,谁料我军兵力与叛军过于悬殊无奈被困,叛军趁势攻破城池。叛军势大,援军迟迟未能解朐忍之围,末将唯恐军心有变不得不主动出击,望使君明察。”
郑雄说到此事不由的老脸一红,若要将真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自己还有什么面目苟且偷生?心中对刘启更加感激。
吴韬身后闪出一人来不屑的冷冷喝道:“哦?策应援军?哼哼,带着满载金银的车马去策应援军?”
此人是和戎校尉孙忠,前日灰头土脸进城的巴西郡援军将领之一。
不等郑雄开口,严颜冷笑一声喝道:“老匹夫还敢欺我?”
“你,你……”被严颜当众辱骂气的郑雄胡须乱颤半晌说不出话来,无奈这件不光彩的事的确是自己做出来的,若被揪住不放还真是个麻烦,只好强忍怒气说道:“有赵永宁前部先锋,荡寇将军刘子渊可为老夫作证,请勿听小人搬弄是非!”
“哦?刘荡寇何在?”
刘启缩在人群中正和刘洪讨论吴韬的来意和严颜出任太守的背景,按刘洪的分析严家的势力很大,若强行清除干净很困难,而且之后固陵郡重新整治需要很长时间,启用严颜的话首先可以给严家中人一个明显的暗示,借此番大败人心不齐的时机动摇叛军中部分人的决心,分裂严氏的实力。
刘璋很清楚此次严氏反叛的内情,不可能对严家人斩尽杀绝,严颜上位还可安抚严氏族人,对平叛之后郡内秩序的恢复大有好处,此外严颜治军严明连赵笮都不敢小觑,让他来代替赵韪把守益州的东大门刘璋也更加放心。
刘璋走了一步好棋啊!
不过看起来了严颜和吴韬好像自己没什么恶意,刘启就对其他的没什么兴趣了,益州复杂的政治形势他才懒得关心,反正在益州待不了几天了,他们爱怎么勾心斗角也和自己没关系。
正琢磨着怎么收拾了严氏抓紧时间兵发江东,突然身前的众人都闪到两旁看着自己,那边吴韬不悦的再次喊了一声,刘洪干咳了一声轻轻推了自己一把,刘启这才反应过来是叫自己呢,赶紧上前行礼。
在汉代人与人之间相互称呼是极为讲究的,对地位不低于自己的人当面直呼其名那就是明确的表示敌意,所以当面称呼时只称对方表字,对年长或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一般还要加“公”“先生”等尊称。
在一人面前称呼第三人时,若此人有官职在身,为显尊重则一般称姓氏加官职,比如刘璋身为益州牧,赵笮是永宁郡太守,他们的部下称其“刘府君”和“赵府君”,府君就是对一州或一郡最高长官的尊称,而外人则称其“刘益州”和“赵永宁”,所以在汉代只听对一个人的称呼就可以对其身份地位有个基本的了解。
可刘启对此还未能很好的适应,在他看来起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何必搞的这么复杂?这人长的阴阳怪气的,说话也不好好说,真是讨厌!
其实刘启可是冤枉了吴韬,在军中等级分明,对官位或军衔低于自己的人直呼其名是理所应当的,吴韬不管官位还是权力要比刘启高,唤刘启一声“刘荡寇”算很给刘启面子了,结果未料到此君却完全不领情还腹诽了他一番。
吴韬终于见到了这位短短数月就名震益州的刘启了,心道好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
“韬久仰刘将军之威名,幸会,幸会!”
看到吴韬对自己这么客气刘启大感奇怪,口中连称不敢,而严颜则抚须不语,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刘启。
刘启报以一个无奈的微笑,当初为了帮助师兄赵笮吞掉严颜的兵马冒充神医给严颜治病,这下穿帮了,可刘启并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