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的眼泪止不住跌落下来,哽咽着喊道“刘大哥!”
听到刘启关切的神情和亲切的呼唤张平明白刘启没有变,他还是以前那个和自己这些毛孩子一起嬉笑玩闹的刘大哥!他还是以前那个尽心尽力给病弱老人送药治病的刘大哥!
村民们慌忙劝阻刘启道:“将军误会啦,高司马赐给我等上好的房舍,还派专人送衣送食,没有丝毫怠慢之处,实在是太抬举我们这些草民啦,高司马对阿平也是极为照顾,他那脸上的伤痕是因他习武太过心急,不知深浅,才学得三招两式就非叫人和他过招,较量拳脚难免磕磕碰碰的,这还是人家看在他身子弱处处让着他……”
张平含着泪使劲点头,刘启再看村民们的面色红润,衣着厚实整齐,情知在生活方面高鸿的确用心照顾这才安下心来:“各位乡亲怎么和我生分起来啦,还是叫我的名字!最近我有要事在身疏忽了对诸位的关照,还请见谅,如今诸事皆了我也得以安稳下来,往后你们衣食用度但有所缺直接找我便是。”
看到刘启如此念旧,身居高位却不忘昔日贫寒之交,村民们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几个老头又要跪拜,刘启只得再次一一扶起劝解。
张平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将这几个月来在军中的生活告诉了刘启,开始时高鸿把他带在身边教他武艺兵法,可自从严湛造反以后,高鸿不理他要上阵杀敌的恳求,反倒打发他跟着粮官帮忙打理些琐事,没人再教他武艺只好自己琢磨自己练习。
张平先天不足又过了习武的年龄,就算没有自己特地交代高鸿也不会同意让他上战场去,刘启不解的问道:“阿平,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啊,万一有个闪失你张家的香火便由你断绝了,杀害令尊的凶手已经伏诛,你何必如此执着?”
张平抹了把眼角答道:“刘大哥,阿平自幼没了母亲,先父体弱多病下不得田地,没有乡亲们今天一把米明日一块饼,我父子怕是早就饿死了,那些屈死的乡亲们的仇我不能不报,我不知那些逃走的贼子的面貌姓名,唯有杀尽天下反贼不叫凶手走脱一个!”
赵权虽死,可那些屠村的贼兵绝大多数都四散逃走了,茫茫人海去哪将他们一个个找出来?
杀尽天下反贼?
杀的尽么?
刘启轻轻拍拍张平仍显稚嫩的肩头,轻叹一声道:“大哥明白你的心情,不过,欲速则不达,你不要太过心急,身体要紧知道吗?”
张平重重的点点头。
来的营中这么长时间却一直未见张灵,刘启正要开口询问,张平朝他身后惊喜的喊了起来:“灵儿,你醒了?快看看谁来啦!”
刘启转身一看,张灵正从一顶帐篷走了出来,多日未见张灵更加消瘦了,苍白的脸上昔日的那两只灵动的大眼睛也失去神采,黯然无光。
张灵扶着帐帘难以置信的看着刘启,泪珠不住的在眼中打转,想张口喊刘启的名字却又不敢。
张平喊道:“灵儿,你怎么了,这是刘大哥呀,咱们的刘大哥!”
刘启心里一酸唤道:“灵儿……”
张灵亲耳听到刘启呼唤自己的名字这才相信自己没有看错,确实是刘启,自己唯一的亲人来了。
虽然和刘启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从小缺失关爱的张灵早已把刘启看做是自己的亲兄一般,相依为命的爷爷去世以后,张灵对刘启更为依赖,可自从朐忍一别,几个月以来刘启一直在外奔波,难得几次见面也是匆匆而别,连话都说不上几句,而且从乡亲们的议论中张灵也意识到自己和刘启身份上巨大的差距。
村民们虽然可以在生活上关照张灵,但张灵的内心却无比孤独,越发闷闷不乐茶饭不思,得知刘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