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别家小孩的事儿,说了几句,再打量一看,见那小子眼神转过,把兴趣转到一只铁壳虫那儿去了,捏了虫子吓唬凑在旁边的小丫头,顿时拿巴掌盖。
他教训了几下,这把两个小孩拉在一起认识。刘启早对这个可爱的、一哭起来连眼泪都呈粉红色的“小动物”生出兴趣,可总归挨了打,有必要憋着举动博取别人的怜爱,直到等刘海出门给一些亲戚送些特产,顺便打听一下好的先生后,才显露自己的热情,只是他一个劲热心,阿雪却对他黑泥抓虫耿耿于怀。
天要黑这阵子,家里已来了许多客人。
这些人多是护卫和走贩,有些是这次一起下关的,有些不是。他们结队结社,商路谋生,渐以刘海为首是瞻,闲来无事的时候过来坐坐,探探生意,絮叨感情,而逢到出远门回来的日子,是要不醉不休的。
稍晚一会,刘宇也用一匹小马驮来了老远喊他“阿哥”的堂弟刘阿孝。
半路,刘宇去了自家的牧场一趟,耽搁些许路程,却只晚回来半天。
他一进门,嘈杂顿时少了很多,得益于商路的威信,客人们对这个骄傲、凶狠的青年敬畏非常,不少大汉腆脸巴结,虽被他冷脸回应,亦是毕恭毕敬。
刘阿孝和刘启同岁,一到被刘宇撺掇着个子,害得刘启不得不应付一大堆人的热情,偶尔才能分神,盯着那匹三尺不到的小红马看。这种矮种小马很不常见。大人们也觉得希,不时替换着去看个新鲜。但看归看,他们口里都看不准它的价值,纷纷说:“只有小孩才能骑。跑着玩行。”终于,有人问被众人簇着的刘宇,说:“二爷,这是咱牧场养出来的废马吧?”
刘宇抿笑一下,淡淡地说:“这是给孩子练习骑术的特种马,放到关内名阀里,也是那些贵族公子哥才骑得起的。”说完,他曲着身子,抚了一下马颈,又说:“这种马,颈越纤越漂亮,也越值钱。”
刘启羡慕死了,光想想骑着这样一匹小马溜达到街的感觉,眼睛要滴出水。他腻西西地去给二叔献殷勤,为人着想地说:“把你家的马放到我家养吧?!这样你们家能省下好多草料!阿弟要骑的时候来骑行了。”周围的人听了都笑,有的说“不偷骑才行”,有的说“干脆也让我们家的马放过来养吧?”面对一群叔伯的奚落,又得知二叔带回来两匹,自己和刘阿孝一人一匹,刘启硬挺几下扛不住了,只好带着刘阿孝往柴房里逃。
两人到了柴房,看嬷嬷和两三个帮妇正在忙,和拿了个细木条挑干草的飞雪坐成一线,抱着脚相互看。
但坐了一会,刘阿孝忍不住问:“阿哥,她是谁?”“我的阿妹。一个阿爸,不一个阿妈!”刘启按自己的理解给他解释说。刘阿雪听在耳边,嘟着嘴巴想。嬷嬷则忙里偷闲,给旁边的妇人笑着说:“你看看,这小子还跟人家一个阿爸,不伙一个阿妈?!”刘阿孝也打一旁得出自己和刘启的关系,糊里糊涂地说:“那我们俩呢?一个阿妈,不一个阿爸?!”
嬷嬷一下又好气又好笑,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你阿妈非撕你的嘴巴不可!”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妇人们倒真的想到了正事。一回过头来,嬷嬷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给身旁的人语重心长地说:“眼看三叶树的叶子从细变圆,绿了又红,这一眨眼的工夫过了几年。老爷都三十多岁了,也不知道这孤雁一样的日子过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女主人在天之灵若是知晓,怕也不忍呢。”
身旁提热水的妇女放下了吊壶,回过头,大声地说:“花点本钱聘一个那还不容易,要不赶了些牲口去部落里换?他阿爸还缺这点钱儿?实在不行,看哪家女人,给俺男人说一声,咱去抢她回来过。”
另一个黑枣衫的妇女“哦”了一声,倒把手藏在胸前,指了一指竖了耳朵的刘启,心虚地示意给赵婶,表示这只“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