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忠心耿耿的阿狗“哈达达”,他并没有先吃,而是扔到狗脚下。 扔后,他继续摸,想摸块长条形的肉,怎么摸也摸不到,又发觉阿狗没有欢迎地呜呜,怪地抬眼,见“哈达达”在失望地看着自己,心一愣。随即,他在地找那块干粮不着,不满地念叨说:“阿哈。你不会这么饿吧。一口吞了一块干粮?!咽得下呢,要不要喝水?”
接着,他又摸出一块,这才放到手掌里看,惊呆了。
“石头?!我的干粮呢?”刘启大惊失色,立刻把里面的东西倒个一干二净。
除了两块窝窝头,两块饼子和一小袋青稞,其余都是大大小小的木头和石头。
他皱眉,深思,辨认,变换姿势趴下来看,揉了眼睛又揉眼睛,倏地想起自己欺骗别人的话,嘴唇不由自主地下伸缩,把食指点到下巴,喃喃地问:“难道是骗人骗多了,干粮真会变石头。”
他苦思不解,终于拾起一块石头,投出去吼:“我的干粮呢!”
“哈达达”舌头一伸,看准他扔的石头,箭一样窜出去。
他也无心怪这个笨蛋,只是有气无力地坐卧在山坡之,摊开自己的褂子,边歇气边捏过另装它处的一点儿青稞往嘴里送。
山空人寂,风坡子又只有凉风无太阳,不啻于最好的催眠曲。
他心里毛躁一阵,眼皮不知不觉被睡意袭过。
在他和山神相会之时,龟山婆婆那儿大大小小的人儿都已得晓这一讯,有的慌成一团,有的说野孩子像狼崽子,喂也喂不熟,而偷换他干粮的孩子围绕他常去的地方找一圈不见,则一溜色地坐到几片石头。
“怪不得他又喂狗又牵羊,连山羊都骑。”一个孩子这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恍然,喷着吐沫星子,一遍一遍地给伙伴们讲。
章沙獾嚷道:“别说了。这家伙都不肯给我说一声。早知道不让你们偷吃他的东西了。”
见他此刻还气不平地责怪,章琉姝不禁生气。
她白了章沙獾一眼说:“我们能知道吗?!他还骗了我,看我逮到他以后怎么教训他!”
“那也得把他逮回来呀。说不定他早跑远了,到那个不想要他的阿爸身边去了。”又一个女孩子觉得章琉姝把人抓回来教训有点不切实际,给她指正。
章沙獾对这个不太感兴趣,碰了碰旁边一个自己还大的孩子,说:“咱们骑马出去,在路等他吧?”
他说得声音给打雷一样,一下让土玉听到了。
土玉正怕被阿婆责怪,便过来问他们都知道些什么。她虽安慰说:“他发现没有干粮了,准回来。”却觉得章沙獾给了一个非常好的建议,于是不声不响地回过头,和其它大龄弟子及女奴一商量,拉了匹马往镇的路奔。
剩下的孩子们歇息商量完,也凑到一块,在山坡山谷又找又喊,最后汇合有追踪经验的弟子,在最先发现刘启逃走的女奴带领下,沿着痕迹前进。他们一开始都气鼓鼓的,要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小阿弟,发誓把他和“哈达达”一起找到,拴起来看羊圈,但随着越走越远的路,担心也渐渐加剧。
领路的女奴对刘启佩服得五体投地,经过山坡的小树时让人看刘启打的绳扣,后来又站在刘启抛弃零碎和部分干粮石头的地方,一遍一遍地嚷:“主人说的没错。这孩子真是长生天给的灵性,看看他走的路,寻常的孩子敢这样下山吗?磕也磕死。他打的绳结也是活的,谁教给他过么?”
章沙獾对刘启最熟悉,时不时地在她停歇的时候插嘴,讲刘启多么可笑地去做准备,从而灌输自己对刘启的看法和见解,害得大伙都在磨牙齿,为自己没有提前发觉而后悔。
走了半路,见一只山羊应呼而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