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余暇,两人出来散步,并肩走在青石路。刘海见对方一直不跟自己说话,带着歉意向这关内闻名的学者说:“先生是不是因为晚辈的意见有什么不妥!”田夫子叹了一下气,没肯定也没否定:“想不到关外还有你这样的人才!我让老爷子抓他弟兄,其实也是为了放他们呀。但这还是要看他们的态度,权柄之争,要不得丝毫的妇人之心。”
刘海点了点头。
他说:“先生说得对,只是此事涉及的都是章氏族人,真要下手,他们会觉得自己还不如外人!所以,宽大为。”
田夫子倒是从权谋出发,而对方,考虑的是整个宗室的亲疏,有点惭愧地说:“如此说来,老夫不如!”
两人寻了家简铺,一起用了些饭,又回去商量两桩摆在手边的事情。
前则是一起突发的劫狱事件,而后者是与某部猛人交恶,对方扬言要来进攻防风镇。第一件事不提,猛人可颜部叫嚣的背后有那么简单吗?这个部族只是猛人草原边的小部族,不像蔑乞儿拖拖部这些大部族,可以有几个万人队,胆敢南下?类似这样小部族被镇兵教训的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吃饱撑的?他有什么资格南下打仗?
是不是内含了什么征兆?
为了麻痹己方?
这些年北扩,难免伤害猛人的利益,猛人出兵,那是意料之的,但与可颜部的小冲突,却成了导火索?
刘海和田夫子都从对方的眼神看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可颜部背后站的有大势力,也许这个小冲突是对方的借口。田晏风这试探一样征询他的意见,笑道:“我看先生是胸有成竹了,何不说来听听?”
刘海毕竟是关外人,并不推辞,要说说:“有了外边的威胁,内部反倒会团结,现在老二、老三着急,反对老大,消息放出去,他们反倒是失了人心,内部可御,猛人来攻本不足虑,反倒是朝廷那边,还是要报过去,若有支援更好不过,算没有支援,只要朝廷态度支持,暗与猛人勾结的人不敢跳出来,明着起兵呼应!”
章维让其它几个人问点疑问,又计较起细节。
众人商议之后,天色已经不早,宴请外镇来客——独孤公子的酒宴已在明月堂安排。有人来通知章维,说请的人大多到齐,独孤公子也已经到了!章维便带众人入席。
明月堂是三层高的土楼,出入之地尚有挽袖大汉举火引灯,映满通红之色。当地土领仍在出入,大量的亲族武士勒马抓缰,等在外面。章维见他们带了人,怕席争执干仗,一到让人收取马匹兵器,而后又冲几个豪杰叫喝:“老子让你们来,你们地带兵器,是打算跟着老二老三戳老子吗?”
他语气阴森森的,一干粗人都吓一跳,不乏有和老二老三牵连颇深的主动先交兵刃,以示清白。
很快,又有一行八人去马近前。
章维老话一扔,去给为首叫独孤跋的年轻人一个抱礼。
此人正是马塔镇少主独孤跋,穿着黑色披裳,眉宇深峻,一看知道是极有头脑之人。但他一下应付不了章维的亲近,手舞足蹈地乱了步骤,极不自然地被章维拽去土楼,入了席。
章维见他们已是后到的末客,便以两手压去嘈杂,举杯开席。嘈杂杂的声音一挫,章维温温洋洋地夸奖:“几年不见,独孤老弟越发俊朗,与原人为伍,抱礼都不会了?看起来一定是有大长进呀。为这个也要喝一杯!”
独孤跋何尝不知道章维话外有话,赞他外表和长进?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但也不得不出言谢过,用旁话回头敲打:“听说章阿伯病重让位给你,我知道章维兄能力,是有点特立独行,为老伯别具慧眼,咱们同饮!”
这话更绝,之前,总有人拿章维纨绔的表现议论,此时席一说,话之话更尖刻。众人无不知其话明了地指出章维必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