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说:“收拾收拾,准备回漠北!”
章宝法一阵儿糊涂,只听他又说:“这里放牧的马匹,多数都是首领伯克的。调马纷发,非是万不得已了不可!”
章宝法听不懂,只好要他再解释。于是,萨尔蔑又说:“可汗打仗不走移族落,靠抽人编签。他的百姓本少马,出人者便不愿意再出马,营无骑,无替换所骑的战士到处都是,最后以出多少马匹给多少战利利诱伯克,勉强凑足战马。可谁又愿意把畜群分离,散到下面?这不,全养在这儿。夜调马,可见战势多么地不妙,我看你还是尽快把人聚拢,准备跟着我们回漠北吧!”
章宝法还是难弄清楚。
他也是在战后才知道,刘英和章摆尾商量了一样,也在当夜袭敌,破章虎山等营地,毙俘大小头领三十余,完虎祥才心惊恐,连夜调马。与他不同,不远的萨林黑阔却大为意外。他正是预感到什么,内心焦躁而无所是从才出帐走动,碰巧听到两人说话,便站了一站。
萨尔蔑正在兴头,冷不防抬头,见阿哥用犀利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又不知道哪犯了错,只好低着头走掉。
章宝法同样不敢面对萨林黑阔,又要思考怎么和他说话好,便盯着萨尔蔑的背影。
萨林黑阔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说:“你也在想他的话?!我投靠可汗,本没有什么忠心可言……可这样回漠北,我——实在是不愿意!”章宝法见他情真意切,便道:“既然如此,那不回去了!”
“又有哪里可去?”萨林黑阔心情沉重,不往下再说,“呼”一捶腿根,嚷道,“你侄子还在外面。此时人杂马乱,得赶快找他回来。”
章宝法不语,心想:怕是早走脱了。找得回来吗?若是你昨日不强留我,我也说不准自个。萨林黑阔这便喊人,喊了几个都不在,又喊。刚喊到两个,西南方向的角号便已有异。他听了几听,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周围几人,问:“敌人来攻?!”
一下不曾得到答案。他返身扯去萨尔蔑套的战马,一按而,抽出弯刀便要赶去。章宝法一个箭步蹿去马头,拦问:“你要去干什么?!”
萨林黑阔声色俱厉地责备:“自然是去打仗!你要是个******,该与我并肩作战,为你哥哥报仇。”
章宝法问:“打得赢吗?你等仓猝遇敌,怎么打仗?”
萨林黑阔像一只欲食血肉的猛兽,两眼红光喷发,吼道:“要你教我!此来战马数万,倘若不能杀退敌人,将来岂不被可汗怪罪?!”
章宝法突然觉得两人已是血肉相连,不拽不行,呼嚷:“那也不成!可汗死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一旁有人呼斥。章宝法情急,也没细听,正不肯放手间,觉得股风扑至,人影来到,被什么人扯住。又被自己的人抢回后,章宝法这下看得清楚:原来横里杀出十余人,怪他出言不逊,要来擒拿。
萨林黑阔冷喝了几声,突然扬刀剐翻一人,口叫道:“老子和自己坦达争执,要你们来管?什么他娘的可汗,带老子打胜仗才是!”
一干来人愣了。章宝法却又惊又喜,惊得是他杀了红日可汗的人,喜的是他一定能被自己说服。半晌,才又一人悲呼:“萨林黑阔,你想干什么?!你不怕可汗怪罪?”
章宝法连忙看向他,见他雄踞马,刀口沾血,心也问:这回,你还怕可汗怪罪吗?
萨林黑阔并无半点畏惧,狞笑大呼:“滚!”
一干人灰溜溜便走。章宝法再往两下看,萨林黑阔的人已聚集不少,一名少年战士扎马在火堆旁边,对着天空急吹,而回头,萨林黑阔正期待地看着他。他一阵迷乱,口快劝道:“好坦达。我们投降吧。”
“你说什么?”萨林黑阔生怕听错了。
章宝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