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馒头兵?!”
飞鸟说:“真的。我阿爸说,原太平无事,人人以斗勇为耻,武风靡弱,所谓带甲百万,都是没见过战争的百姓,他们披甲几年,便又卸甲归田!当年备州之战,十万营救备州的大军经不住三千生猛铁骑冲锋,一路溃败。虎岭之战,……。”
田晏风气冲冲地打断他:“你阿爸并不常在原,哪知良田遍野、阡陌交织之鸡犬相闻?天下太平,本是万民之福,在你阿爸嘴里,竟像耻辱一般。那西定末期和我朝能吗,那时君昏臣庸,内有外戚外有强敌,国库无粮无钱,才……”说罢,他拱手而叹:“当今天子,既有赫赫战功,又仁慈爱民,岂是你这样的小娃子……。不要对国家大事喋喋不休了!”
刘启争得兴起,却又说:“可我阿爸……”
田晏风知道自己架不住他的“阿爸说”,只是不想让孩子的心底进入原羸弱之想,便黑着脸问:“你去过原吗?都是你阿爸说,什么时候成你说了,再讲给阿师……现在,你琢磨琢磨你阿师的话,两军相抗,是蛮汉使力之地吗?”
刘启摇摇头说:“不是。”他吐了吐舌头,转而问田晏风:“阿师。你带我去哪?”
田晏风笑道:“带你去见章岭。这次冬猎规模不大,合着让原的官员看看你们的利害,王本是怕去不成,这才认认真真地交待自己的过错,保证以后不犯。你敢指挥吗?!”
刘启得意地保证:“这有什么?章沙獾的大权一半归我!春还多打了几筐鱼呢,好吃极了。”
刘启随田晏风从章宅的侧门进去,来到一间暖屋。
这儿已呆了六、七位大人。他们或坐或站,相互交谈,喝茶,等着轮到时方迈步出门。刘启百无聊赖地占了个坐,见田晏风安排几句,带着自己的小厮离开,便沉不住气地问旁边的大汉:“阿叔!你来多久了?”
大汉是章维的哈哈珠子,不是飞鸟想象的——等阿爸一样等章岭的来客。他一天到晚都在这儿呆着,有主掌戍卫的味道,听刘启问自己,便嘿嘿一笑,伸出俩指头说:“两个时辰了!”
刘启吓了一跳,旋即一想:自己最起码也要等到天黑,不如出去玩一会。
立刻,他掀了捂得严实的棉皮帘子,跳到院子来,从东往西走。
两三步间,能听到不远处马厩旁的狗叫声。他找了一午的好狗,********都在狗,此时见了,更是连想也不想,走去招惹。不大一会,等铁雪萼身边的使唤人沿着一溜房子前的雪路来喊,那丫见一个满头小辫的少年跑得像一溜烟,屁股后三、五烈狗箭一般地疾射,再后面,是又暴躁又后悔、大声唤狗的狗倌。
她因要去喊刘启而没敢去看,只是加快两步,来到刘启离开的暖屋边。
几个男人听到狗叫出来看,跟着狗倌跑了两步便猜了个差不多,告诉她,刚才来到的少年欺负狗,狗倌一气之下放狗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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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脚底生花、七窍喘出白烟,眼看要被追在追前头的狗撵扑到背,突然猛地回头,在舌底绽开春雷般的大吼,一下压去猎犬的气焰。
第一只狗滚退几步远,第二只连忙停下狂吠,第三只刚才被他欺负怕的,夹着尾巴,领着后头的狗往狗倌身边跑。
狗倌耳朵打了一颤,却又幸庆地问:他咋吓住狗了呢,刚才一扑可以把他拽翻。
他再往远处看,只见刘启伸臂抓拳,不给狗缓气的机会,跺脚追,等第一只狗的狗链到了脚下,伸脚踩,手一抓到了离脖子几寸的地方,一拎拽得结实。
那狗前爪离地,呜呜挣扎,可一拔动后爪,勒得翻眼吐舌,只好吐出最悲惨的声音,摇着尾巴儿示弱。
第二只狗怕极了,断了头一样撒腿降腰,三跳两蹦到离狗倌前十几步远的地方才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