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妙妙受不了这种轻视的语气,打肿脸充胖子说:“噢,原来是光禄勋呀,快当吧。”
刘启转眼成什么少值官,连章沙獾和司学官都才是副手,顿时来了狐假虎威的神气。
等他踢着马靴出门,章妙妙私下问阿爸:“什么是光禄勋呀?”章琉姝对这些不感兴趣,想出去和刘启说两句话,急急忙忙起身。
正要走,章维叫住她说:“你不想知道?!”
章琉姝随口搪塞说:“先生教过。”
章维最喜欢戳人谎话,笑着问:“你说九卿大呢,还是郎令大?”章琉姝倒常听说“三公九卿”,不容置疑地回答:“九卿大。”章维“嗤”地冷笑,说:“等回去以后,你把教你九卿大的先生请到咱家来啊?”
章琉姝头也不回地应了声“好”,掀开一耷拉厚帘,强行溜出大帐。
外面的营地已要开拔。
虽然收罗辎重的工作主要在一部分人马走后,被奴隶承担,但必不可少的准备还是要做。章琉姝在来去碰头地忙碌找不到刘启的踪迹,只好四下里张望,却看到几个让章维批准行猎路线的将领。他们快步走来,向章琉姝行礼。
章琉姝抱着厚袍掖,略一点头,从他们身旁走过。
她经过几座小包,左扭头看看,右扭头打量两眼,看到刘启和章沙獾迎面走得飞快,眼前突然一亮,便赶前一步说:“刘启。你快过来。”刘启正拱在章沙獾的后背加快速度,不自觉地往一旁绕,连声说:“我们有急事呢!”章琉姝怕他还在记仇,撵拖住嚷:“我不再打你啦,你怕什么。”
章沙獾说自己进去能把事办好,把刘启留给章琉姝。
章琉姝拉着缩头挣身的该人,大惊小怪地说:“我不是打你两下吗?还记仇。看看你哦。把自己的头缠得跟大萝卜一样。”
接着,她恶狠狠地问:“昨晚叶赫蒙完臣打你,你还手了没有?”刘启被问出几分屈辱,无奈地说:“你到底怎么啦?越来越怪……”
他没往下说。
这是态度好。
章琉姝喜欢,没好气地叮嘱:“我阿爸让你当少值官是哄你玩的,要是你把尾巴翘天,乱捣蛋,人家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你……”刘启不知道她为什么叮嘱这些,凡事说“好”,却结尾说:“你再乱发脾气,我也发脾气。我阿爸也害怕我的大脾气——”他交叉自己的手掌,吓唬说:“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章琉姝咯咯娇笑,突然记起自己阿爸的刁难,耐心地说:“刘启。要是我阿爸考你,问你郎令大还是九卿大?你要说郎令大?”飞鸟表情古怪地问:“为什么?”章琉姝“哎”了一声说:“他不是问我了嘛?我说九卿大,说错了,他再问你,你说郎令大——”
飞鸟不由得长吁短叹,说:“你真笨呀。郎令是九卿之一。”
“啊?”章琉姝用葱指拍拍自己的嘴唇,自己也笑得前俯后仰,却突而生出更可笑的念头,连声说,“阿爸可能以为郎令九卿大?”
刘启怪她小看,反驳说:“不可能。”
章琉姝说:“他不读书,字都爱写错……”
她用手扯扯飞鸟的脸庞,约定说:“今儿一起去打猎,你帮我拾猎物……只要你听话,阿姐准把你教成一条好汉。”
刘启怏怏地说:“我怎么打猎呀?”
章琉姝一抬下巴,快颠颠地往回走,扬声大嚷:“你以后是我的奴隶……”她以为刘启会跟来,却发觉刘启停留在原地,横过来、倒过来看自己的背,只好回头扯住他的胳膊,挣在自己身后。
刘启幽幽地“哎”一声,只好低下头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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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走在路,章琉姝跟章妙妙争执黄羊和麝哪一个跑得更快,当即派钱串串去后面的队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