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咻”了一声,沉沉地说:“有兵过来!听不到马蹄声吗?!”
女子仔细听听,连连战栗。刘启看她不在桥下的阴影,连忙把她带过来。刘启怕马叫,挠几下马脖子,蹲在她对面。
两人对眼看了不一会,听到大兵在沟对面吵闹砸门,接着是嘈杂入室声。一会工夫,乱兵更多了。周围鸡飞狗跳,喊声连连。
女子解决完毕,眼睛惊恐地闪亮,问刘启:“这是咋得了?天爷。这是咋了?”
刘启摇摇头,也心惊地说:“造反吧!造反怎么造别人家里来了?”
弯月早不见了,四处的火光却越来越亮,寂静大地仍不黑暗。
风声咆哮,人声四起。细雨和冰籽低低地砸下,声音很细很密。天气越来越冷。刘启和那女子都被动得发抖。他们窝在一起,竖起耳朵,警觉地向外看。又过了一会,有兵士走过桥头,脚步“咯吱”作响。
远处有人叫了一声:“口令!”
桥有人回答:“风舞!”
远处人再答了一声:“章!”
乱军越来越多,他们都是刚刚结束与西庆的战争的将士,脚步很齐,显出良好的素养,却也在挨家擂门。两种动作都越来越大,使得女子浑身颤抖。她整个身体几乎全伏在刘启身,整个喷气如兰,****柔软得像是一团柔面。若不是这样的情形,刘启非流鼻血不可。他慢慢撑不住女人的重量,只好坐在地。
桥下多沙,有大片的干草,地还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别人撒的尿。
两人等了好久,不曾见众兵转移,只听得脚步开进开出。
突然,有人在面打起火把,接着,是谁踩了冰籽下来的声音,大概是来小便的。两人抱成一团,生怕发现,更怕马匹惊叫。
刘启坚定心思,轻轻示意女子动一动,自己也好应变。哪知道那女子腿脚发软,动弹不得。他只得作罢,等人家发现再说。
兵士走着,突然叫了一声,骂道:“妈的!谁在这里拉了泡屎!”
一阵驱脚擦脚板的声音响过后,哗啦的水声传来。刘启暗笑,向女人看去,示意她厉害。
桥的人也在笑。他们笑过一阵,在桥说话,是一个士兵在发牢骚:“那家婆娘真鹅蛋!说天子脚下有王法!不弄点吃的吗?非逼我们自己动手!结果呢,给哥几个睡也睡了,照样给吃的。”
另一个士兵不满地说:“饷钱越来越不当钱,连发都不发不下来。一说有乱,哎!将我们拉过来了!”他甩手将什么东西抛下,水响了一声。
“妈的!没发饷又没捆住你们的手脚,金银多得是,怕你没命拿!让当官的人听到,你还要不要脑袋?”一个粗粗的声音说。
突然,桥下的马打了下响鼻,敲了敲蹄子。趟出声响。撒完尿的兵士吓了一跳,大声问:“谁谁?”
刘启更惊,用力推开女人,起身躬背,也好搏斗。他等了一下,却不见人下来。反听到那人跑去的声音,接着是问人的声音:“当兵拿饷,可不招鬼神吧?!”众人都嘲笑他胆小。一声闷号如牛唤子般传过来,他们都慌忙跑走。
两人吁了口气,重新卧在一起,终于觉得天下太平,看到了一个人影,接着又一个。马也被惊动了,咴咴地叫,将下来的两人先后吓倒。
两个黑影不走了,趴了一下,传出兵器刮草的轻响。
一人喘着大气说:“妈呀!怎么有匹马?”
刘启眼睛早适应了桥下的黑暗,趁两个人向马掩去的时候,移动到他们后面,扳一人的脖子使劲一拧。
那人闷哼一声倒地。同伴却还不知道,低声说:“小蛋,别让人抓住,抓住是个死!”
突然他感觉到不对,回身看到摸捡兵器的刘启,小声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