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三七二十一,搀住郭老只管低着头往里进,冲着接客的黄天霸狠笑。
黄天霸见了刘启奔过去,张口是一句:“滚!”
“你是在说我吗?”郭老面孔一寒,冷冷地盯住黄天霸看,“你是谁?”
“他是黄伯伯的儿子,是说我的!”刘启倒很老实地承认,摊着手给郭老揉胸脯,叫他不要生气。
但这一做反是更引起郭老的冷笑。
他不可能因为刘启的话而释怀,只是看得黄天霸怯懦缩身。
“我不给你这样的黄口小儿一般见识。不要说你父亲,是你爷爷,谅他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你们黄家人,那是一代不如一代。”他说。
他的声音即严苛又打,震得四周几无声响。
黄骢也不认识他,见他又是和刘宇一起来的,这过来,表面怒叱儿子,实际邀请教别人姓名。郭老拿出请自己的名刺,一把投在地,转身要走,说:“我来不过是做个和事佬,想不到得此难堪!”
黄骢捡起请帖,见金装字划,出了一汗。
这郭家这一辈,郭景孝是通吃两道的典型人物。他年轻时任性游侠,师从花山,和花掌教是名誉的师兄弟,和当时还是王爷的皇帝都有往来,年收手后兼顾打理郭家一些生意,在黑白商三路混得滚热,是典型的孟尝人物,只是最近十年才开始淡出,据说是在家苦心求道。
黄骢大谈了一通“有眼不识泰山”的话,慌忙让自己儿子磕头赔罪,死活也要留住。
“刘兄是我请来的,小黄,我当面给你们说和,你没有什么异议吧?”郭老居高临下地问。
刘启偷乐,觉得“小黄”两字狗味十足。只是,他更想叫郭老称人家为“大黄”,不然,黄天霸成了“小小黄”。
黄骢不知道刘启的心思,板板正正地鞠一躬,引手作请,并安排人带他们入席。
东风外头打着转转,里面却一点不显冷。花园子里景树虽萧索不堪,但经过极有致的布置,一片火热。笙瑟乐师排坐在园场台边,端正起乐,一名端庄的蒙面女子正徐徐操琴,歌舞一片。
东头的石头阁廊是为各重要人物提供的主场,并行开出二十余拼凑大席,席案大而广,呈现三角交叠的形状。二十多座成规模的席位在一般的宴会显得略多,首尾相离甚远,并不能很好地社交,主要用于一些官贺节庆,红白喜筵。然而这也是为了照顾众宾。那些来此的大亨不像一些家道落的贵族,家门客成群,出席这样的场合会带女人和心腹,万万不能挤在一起。左右两边的分场与此三角的两边紧紧相靠,虽然有些乱,但并不影响正席场对着的声乐地。那儿大多是一些低端商人,高级门客,不少人都带了子女。他们都别有用心地向主场接近,希望能结识场内的大人物,对将来有所裨益,于是贴出异常热闹的环带,好像在遥遥拱护主场一样。
宴会主交情。
场合的娱乐时间前排,放在开席前。这会,闲散食物,水果都已经得齐齐的,只等客人到满开宴。
靠左的前席,一位美妇正望过歌舞场,盯住入口辨认进来的人。
她见刘宇进来,立刻一改冷漠,与身旁为数不多的几个贵族搭腔聊天,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往刘启几人的方向飞。
京城不缺交际贵妇。她们常被一些贵族、富豪邀为同伴,并不让人觉得突兀。黄家已经是问山求山,并没有细细甄别她的身份,虽将她放入主席,却放到几家清贵身边。这若有所失的女人却大有身份,正是曾经出现在鲁后身边的凤筑太主。
她是几年前认识刘宇的,那时刘宇出现在京城,一掷千金,商场呼风唤雨,只听人说却是个番子,她本还想取笑一二,不想见了面,总觉得这个充满野性和高傲的年轻人吸引,从此无法自拔。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