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干死他!”
刘启本是赖的座位,没有道理可摆,但实在受够这不知好歹的下人,大声咆哮:“我坐在哪儿关你屁事?!我好心帮你搬一搬东西,你还没完没了了。”
乱七八糟的嚷声惊动很大,一些重要人物都很敏感,想出来看一看怎么回事。
李尚长让人去安抚里面的大人物,没有直接前,而是唤出樊英花,让她过去,樊英花还没有走到跟前,负责主持秩序的人已听说是俩下人生事,都是杀气腾腾地过来。刘启看看没自己认识的,把事情一古脑推给被按下的下人,大列罪状:“你们这样对待客人吗?老子一生气回关去!”
投靠别人的人最怕别人不当自己为自家人,连杂役都可以欺负。
关属于直州,姬康的人自觉和刘启是一个地方的,最先帮腔,不管大伙听没听过“黑脸乌鸦”,不管刘启的真正身份,要把抓刘启的下人拿下去,“连卵子”都打出来。
接着是同桌人,他们都为刘启作证,说这下人来掂客人打。
连和刘启起争执的两个甘燕汉子也尽弃前嫌,让刘启消气,这样“算了”。
那被刘启连掼带团地整治了一阵子的倒霉下人,本来是来帮这桌客人的,被刘启打了,还被一圈乱碰,哭也哭不出地坐在一圈陌生大汉,抬眼被敌视惊到,浑身颤,几个李家人见他遭了众怒,想也不想,拉着他往外拽。
一路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汉子等着,勾拐戳捏,搓得这下人直叫唤。
“俏面罗刹”一样的樊英花进了内围,一眼看到嚣张无的刘启狂呼乱嚷,便极力忍住怒火,以温和到极点的口气问:“刘启。你看咱家是不是很不会待客?!”
“是呀。”刘启想都没想回答,回答后才反应过来是谁的声音,立刻背过身皱眉头,暗暗叫苦。
“是吗?”樊英花打牙根里痒痒,恨不得拔掉他一层皮,表面却还要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说,“你说不出理由,我回去不轻饶你!”
眼看形势不对,众人讶然都有一种当受骗的感觉。
刘启干脆豁了出去,一把抓了一旁的桌子,猛地一擂,趁场面一肃,冲大伙煞有介事地说:“热心厚道是一回事,大伙感觉出来感觉不出来又是一回事。樊老太爷给大伙的瓢把子接风,顺便宴请弟兄们,这本是件体恤兄弟们的事,表现出樊大老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豪爽重义的一面。可你看刚才那场面,我大气都不敢出的,坐哪都不知道,憋得都难受,你说这是待客的道理吗!”
“你?!”樊英花郁结了一口气,却说,“快跟我走,别在这装疯卖傻了。快!”
“不打断腿吧?!”刘启担心地问。
“不!”樊英花咬牙切齿地许诺,心却对这还宁了头的灰头小丑更火大,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他丢光了,不教训是万万不行。
她向心里发毛的刘启招手,这一刹那间,周围的汉子们都开口认同刘启的话。
一个个头不小的汉子说:“咱都是粗人,跟皇帝也好,跟樊大老爷也好,还不是图个爽快。投奔过来什么也不怕,怕樊大老爷当咱是走投无路的狗,饥一顿饱一顿地喂两口饭,不当咱是人看。大伙到这赴宴,心里确实毛毛的,不是这么一说,还真没感觉大老爷是想着咱弟兄的。”
樊英花脸色说不出地古怪,说什么也想不到刘启牵强的说法扔了后会起反响,自己父亲的长篇大论还起作用,立刻大笑起来,冲众人嚷:“说来说去,大伙是怕咱家不厚道。咱家也是山沟里爬的,土地长的,不说能不能领大伙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却万万不会辜负诸位兄弟的抬爱。”
说到这里,她再不给刘启机会,立刻前揪了他走,走到半路,看到父亲不快地盯着刘启看,解释说:“他是想给大伙提提气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