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熟悉这儿,与我一起四处趟趟看。让方铜带着赵过他们直奔西边的村子,毕竟都不熟悉,也只有村落都可以找到,不至于走失。”
方铜钦佩地望着刘启,肯定地说:“对。是盂邑镇,我被官兵追到那儿过。”
张铁头挺一挺胸膛,大叫一声:“明白。将军。”
刘启拉来战马,还在可惜:“这才不过方圆几十里,你们平时都不出门吗?”他说对了,对于大伙来说,靖康的农民基本都这样,他们不是本县人,到这一带等于跨了县,除平时做些小生意的,干方铜这行的,跑这儿碰到官差要查过所,被当地人欺负,穷人家家的,除了出门逃难,谁没事胡乱跨县玩?
刘启和张铁头一路先下去,沿着沙通天逃走的痕迹,跑了两三里,眼看到了官道,没有了障碍物遮掩,绕回来往汇合地点去了。
观察这一代,山丘极多,如果避开官道走,迷路的可能性很大。沙通天的手下非是迷路不可。按说也不应该,他们都是官兵追捕藏身山地的土匪,万不该迷路才是。难道这人也和方铜一样,不愿意一直干土匪,开小差了?不对。手底下还应该十几、二十几号人呢。集体开小差?
眼看接近村落,刘启明白了。
那村落大清早飘着火光和浓烟,事情再清楚不过。村子前面是一片开阔地,里头种满庄稼,南方是一片林子,赵过他们是从南边过来的,想必也会看到村落冒烟,也许缩在南边的林子里。刘启正犹豫要不要穿过庄稼地往南方的林地里去,左侧的山坡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似乎是石块在往下掉。
刘启一抬头,一个持着弓箭的少年从坡一路滚下来,几棵长在坡的小树成为阻挡他一滚到底的障碍物,被他拽断一棵,扯弯一棵。那少年也看到了刘启和张铁头,“啊”一声大吼,拔住一丛灌木停住,一手持弓,一手往背后摸箭,可是他的箭被这一滚,都掉个精光,他在那里嚎叫。
坡后传来马蹄声和大声追喊。
刘启一下明白过来了,大声喊道:“我们不是土匪一伙的。你下来,我们带你走。”
那少年站在灌木丛,却是打算绕坡走。
他站住了,扭头看向刘启。
刘启和张铁头也仰头望着他,双方经过短暂的沉默。
刘启知道对方难以相信自己,告诉张铁头说:“你把兵器给我,让他下来,和你共乘一骑到南边的林子,我去阻挡一下追兵。”
他摸一摸,身没有弓箭,也无盔甲,不由悲催地咬一咬牙,赶马绕坡迎敌,口大呼:“且与他走,待我斩首一二取信于你。若不被射成刺猬,咱们再把手言欢。”
绕到坡下,七八骑兵已是迎面可见,他一缩身,把自己吊在马腹下面,这匹马不是配合默契的“笨笨”,吊一下,它乱蹿,没办法,刘启只好一沾地,再起来,起来,再藏,藏了再起来……对面已经开始惊呼,似乎没想过半道会杀出个骑术如此高明的人来,仓促射了两箭,都落到了后面。
转眼间已经冲进敌群,敌群炸了窝一样,战马乱蹿。
刘启为了能斩人头,一刀划过,只勾了个刀尖探抓人头,摘在手里长啸。这是极具风险的举动,也许杀了人,脖子不断彻底,扭不下来,人落马,亏得艺高人胆大,竟成功了。他嗷嗷叫着,冲过去,打了个转,又回来了,一手持人头,另一只手抓缰持刀,刀刃外放,又呼啸而过。
一人又被他展臂划,胳膊飞在空,两骑却反应够快,死死追在后面……刘启正要为解决两人丢了头颅,却听到坡有人叫喊,他两耳灌风,也没听清叫什么,倒是又一股风,从头脑一侧钻刮过去,背后闷哼一声,响起沉重的落马声,他一抬头,那个像是猎户的少年站在坡,应该是拣回一支长箭,把他身后的骑兵射杀一个。
他恼恨这少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