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要是我投敌,你会跟我走吗?!”
喊这一声,他并不回头,只是凝视着远方。
被赵过挟来的小营医年纪他们要大,颇能洞察世情,看了他又看赵过,先不相信他不看知道赵过跟了来,接着反应过来,大惊小怪地想:怪不得装死,原来是想投敌。不知道会不会杀我灭口。
最好之办法莫过于装死吧。
他确定一下,立刻在赵过推开之际,蒜头一样栽在地。
在赵过和祁连的惊惧,他告诉实情说:“那大哥讲的人是我阿爸。”
随后,张铁头、张奋青、杨林、方铜、马里得还有一大堆人跟过来看他,问他碍事不碍事,他再没有当众宣布什么。这会儿他脑海里闪现的都是樊英花,李尚长死的时候,樊英花方寸大乱,所以他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而且真的冷静下来了,只是那一双眼睛,却呈现出充满杀气的血红。
他像换一个人一样,毕恭毕敬地冲那西军军校行礼说:“小子刚刚情绪反常,冲撞兄长,这里向您赔罪。我想单独问些事儿,兄长可准肯?”
那军官一边狐疑,一边问:“不碍得。你为什么……”
随后,他像醒悟到什么,也不再问,带刘启到一边,任刘启问他问题。
是他阿爸。
刘启肯定。
只是这军官地位低下,很多的事情弄不明白,只是听人传言,至于他阿爸是怎么不在的,谁下的手,却是不知道。
刘启胸口起伏得厉害,却一丝表情也不外露,反复确认,末了站起来,长揖道:“兄长可能告诉我籍贯何在?若有再次碰面的机会,一定报答您今日的恩惠。”
军官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眼前询问得如此仔细的少年必定和他敬仰的那个人有关,正因为如此,他觉得告诉他实情够了,据说长月还作了海捕,也算提醒到了,何必还要留自己的籍贯与姓名呢?
晚,营地里下雨了。
溃兵的营地湿漉漉的,新发的单帐都没裹裱油布,入手湿透,到处都是难眠的兵士在抱着身子猴在树下发抖,不多的营棚里,早早挤满了吵嚷、呻吟的兵士,甚至有人正为争地方而打架。
几双眼圆溜溜地盯着刘启。
刘启则陷入沉默。
他已经沉默一个下午,雨停也没带着人去抢营棚休息,而是把大伙带到树林,在树间系布单歇息。
突然有人激动地喊道:“董将军下营看我们了。”几个人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董很快路过。
留下的两名严肃的士兵给众人说:“将军让我们问问你们这样冷不冷?”
刘启突然猛地坐起身,往董走掉的方向跑去。董一行听到有人赶过来,先后站住。一个卫士询问道:“你追来干什么?!”
“小子刘启想问将军几件事。”刘启大声说。
董回头,看到一个浑身污垢,有着乱糟糟头发的少年军士,身一剑一刀,甲具也齐全,似乎是个有猛志的士卒,便让他到自己身边,微笑着垂询:“是什么事,要我帮忙,还是向我表一下杀敌之心?!”
刘启一步一步走到十步之内,咬紧牙关,冷冷地问:“我向你打听一个叫刘海,听说他做到辖军都督的位置。因通敌叛国,被健大将军诈降,死在异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董敛住笑容,眼神闪烁不定,顿时想起那不堪回首的日子,经过迟疑一番后,忍不住问:“你问这做什么?”
刘启忍住涌的情感,解释道:“别人都在营地里争执,说他是冤枉的,说他大将军还能打仗,小子是想问一问。”
董正要震怒。
刘启却又说:“我家室已空,无衣可穿,无马可放,无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