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走,暂时避开黑夜里的军队,刘启跨下的马儿已长嘶,棕毛抖震飞舞,仰竖的翻蹄几乎印到张奋青的脸。!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留意四周。
赵过被刘启教得警惕,一跳下马,趴在地听,站起来说:“我听到了马蹄声,刘启你听听是不是?”
旁人看刘启下马,也纷纷下来替他验证。
不大一会,大伙的脸色都变得难看。刘启真后悔自己没在逃出来的时候带备用马匹,此时急走跑不动,还只会惊动敌人。他想了一下,连忙叮嘱说:“我们牵着马走,尽量不要发出声音。”说完,他拉着马,往隐约的纱帐廓里去。隐去不久,隐隐有马蹄之声,听声音是从西面东来,过得一阵,接着北面南面都有了蹄声。众人都不敢回头,沿着高棵的野枇乱草往北走,趟得一身是水。在里面辗转一阵,马蹄已经变成风雷。前来的军队过了第一拨人马,在附近安扎营地,还派遣人搜索四周,那些搜索的骑兵悉悉索索,发出在草野间刮过叶子的声音。
四处都是沙沙之音。众人伏到一个湿洼坑,按下马匹,心情紧张。
刘启低声向他们叮嘱说:“要是朝廷的人马,咱们说是来投军的。要是游牧人,大声‘嘟噜’欢呼。我去看看,一会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实在不行,我们杀出去!”张奋青按他的手,拱着身子爬了两步。刘启不许,反复教他们怎么“嘟噜”,给张奋青说:“这是欢呼声。教你们别的来不及,一般这么喊了,他们会当自己人。你心思成熟,看着大伙,见情形不对也好逃走。我带赵过去,很快回来。”
众人不再争执,看着刘启和赵过缩着身子出去,接着便感到饥饿难忍,又湿又躁。四周渐渐有风吹奏,和搜索声连为一体,已分不出声音。
众人神经紧绷。
突然,祁连面前的一片草突然向他一倒,条件反射地站起来,脱口大喊:“嘟——嘟!”杨林连忙给他一脚。
这时已晚,混杂的脚步随即而来,四面围数十人。
一人用官话大喊:“是谁?”
官话迷惑到大伙。
张奋青没有跟游牧人打过交道,反而松了一口气,大声回答:“将军大人,我们是自发来投军的!”
数声的怪笑喋喋。
众人觉得不对,听到有人命令道:“出来。弃兵不杀!”
晦暗草莽,到处是半人多高的植被。
刘启和赵过出来后摸不到出来的洼坑,正急一身虚汗,四出摸扒。听到不远处出了事情,连忙赶去。可这时,几人连人带马被人押出乱草,来到一名白马红袍的首领面前。
他周围只点两只火把,簇拥的人半袒半掩,用长矛和弓箭武装着,把他衬托得更是鹤立。他反复打量着面前的五人,用马鞭一指,开口说道:“把你们朝廷的兵力部署告诉我们,那饶你们不死!”
张奋青面面相觑,更不可能知道什么兵力布置。
首领反复询问,见他们不是不吭声,是摇头,于是发起雷霆怒,几名狰狞大汉跳跃呼吓,近处的人把弯刀挽了个花。
张奋青眼看刀已在祁连头悬晃,磕头求饶:“我们来投降~!”
红袍的首领盯住捣头如葱,失魂落魄的张奋青,环顾而笑。随他视线所到,周围人也纷纷鄙夷大笑,用污言羞辱。首领最终给身旁的人说:“将军不时会到达。先探营地,至于这几个人,由百夫长福泰来处置吧!”
他带着几个人离开。
这时,旁边转出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走到跟前,用脚踩住张奋青之头,侮辱说:“听说靖康人喜欢喊爹!喊一声,我收你,当养条狗!”
其余四人肝肠寸断,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