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金矿,向镇里赊粮食,要马匹,并从青虎商会那拿到不少兵器,布匹,茶叶。
“镇上就不说了。青虎商会是马踏镇独孤家族和中原人合办的,没理由不想染指金矿。夸肖野章得罪不起,反答应三方开矿,顺便把我给剔了出去。
“这不!逢浮图老人觉得对不起我,就派人要我去,让我和他一起到夸肖野章面前理论,说:‘你们开吧。可只有他那里才有能鉴定金子和石头的宝石,是长生天给的。’
“夸肖野章表面上不得罪我。暗地里却在我看矿时,把我围到山上,要我交出石头。我事先有备,就带着兄弟们闯了出去,直到昨天才甩掉他们的追击。半路上,一个弟兄死了,一个兄弟失踪了。
“所以,我既不奇怪他们知道‘试金石’,也不奇怪你所说的‘内奸’。”
花倩儿不断给他写酒,怜惜地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相,直到他停著抹嘴,这才又问:“你说,世上真有鉴定金子和石头的‘试金石’吗?”
刘海笑笑,起身带她到东南的屋子。
这是一间书房,里面没有中原士大夫那么花俏的布置,但容纳的东西与之相比并不嫌少。一个架案上陈列着几匣超过人头厚的书,多本皮线穿的书,许多牛皮卷和竹简,而另外一个则是牛筋,金属,兵器,木头根子之类。花倩儿不知不觉中回到去父亲书房玩闹的童年,这就是士大夫的书房呀。
她几乎不敢深入,站在厢门边静驻好久,心中渐被书香,石灰,香料的气息填充,不禁生出妒忌,崇敬等情绪。
通往架案中央的空地里摆了供人读书的大案,足够几个人用。
保留的痕迹是一大一小两个地方,小的地方一堆绳头乱布,而大的地方却整齐地摆放着笔墨和装订纸张的锥子。留意那儿一瞬间,她似乎看到阿爸带儿子的岁月是怎么一分一分度过的:阿爸坐在那里读书,儿子在一边静静地玩,时不时扔个羽毛,图个花脸来打搅。案子的靠门的一侧有一个瘦腹的大瓮,离她很近。里面的卷轴中混着一只木令箭,还挑出一个木棍,上面粘了纸,画了一个像是鸟的东西,旁边有小孩的手指摸过的墨痕,写着“大乌”两个字。
想到刘启的名字,花倩儿很容易知道那是“乌”是个错别字。
她不由自主地走到瓮边,经过拿什么来看的犹豫,先拿起那只令箭拔出来看。只见上面苍纹已被磨损,但篆刻下的“夏侯”两个碧字仍在生辉,好似保留当年主人坐镇大军,随手丢出时的八面威风一样,她心中顿想:这是一只真正的令箭,不是小孩的玩具。
听到刘海回头叫她,她一阵慌乱,随手塞回令箭,尴尬地说:“我还以为是刘启的玩具呢。”
“是他的玩具。只有他拿着当剑,到处耍弄。”刘海说。
他已捏过一块黑漆色的石头走到花倩儿面前,这就递到她眼前。花倩儿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住那块平淡无奇的黑石头,甚至觉得那灰色的花纹也藏了玄机,生怕它无端端地从眼前飞走。刘海酒后见不得她张口结舌时的嫣嫣然,忍不住把石头交到她的掌心,轻轻地问:“我把它送给你,好吗?”
“送给我?”花倩儿顿时方寸大乱,两颊绯红,结结巴巴地说,“可我要它干什么?”
刘海捏着她的柔荑在手,又感觉她如兰一样的气息喷到自己脸上,心中怦然,当下吸一口气,可平息酒意后才知道面上发热,便转身掩饰,说:“一文不值,万金难求,就在于你怎么看它。”
花倩儿握住这块与平常石头略为不同的宝贝,能明显感觉它与其它石头不同之处,一听刘海吐白的“一文不值”,胸口猛地一热。陡然之间,她大起胆子,不顾一切地从后面拥住,忘情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