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跑,跑了走,累了喘气,腿疼了歇息。
到了下午,他终于在河坡了碰到一个放羊的少年,嚎叫着跑过去,抱着人家就感动得哭,还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告诉他自己打的狼,牛角的角号也给送出去,瘪着嘴唇说:“阿哥。我的腿短呐,脚也磨坏了。走不动了,住你家吧?”
夸肖野章损兵折将,越想报复越招惹反感。
他不断带领他的骑兵入镇,不听警告,虽然人数不多,亦招章赫所忌,章赫终于忍不住他的所作所为,再加上夸肖野章与青章商会勾结日深,并不符合镇上的利益,而所涉及的开矿,他也毫无手段和办法。自章维从龟山回去,更是从大儒田晏风那儿得知试金石不过是简单测金矿的方法而已,告诉自己阿爸,真正给镇上带来金矿的不是他夸肖野章而是刘海,于是在章维的坚持下,章赫干脆将他的头颅割下来给刘海,用以结恩,为此还摆了一场酒宴,宴请刘海,一起把酒言欢,变相地表达歉意。
龟山婆婆去得很不是时候,她自以为替章赫找到了宝石,却不知道章赫从流放的中原大儒田晏风那里弄明白了试金石是怎么回事儿,得到了真正的“试金石”,她拿来试金石邀宠,反倒是向章赫证明了萨满教的无知,这恰恰坚定了章赫让中原来的田晏风主持大会的决心。
出于所有人的意料,在众人已认为刘氏覆灭在即,刘海平平安安回到了家,知道怎么能让人感激的章维带着骑兵送到门口,让自己的巴牙为他把守庭院,并安排石匠,打造象征文武功勋的门墩。
可谓是荣归。
然而,他一回来,面对诺大的乱屋,最先想到的是儿子。
他打算在次日携过花倩儿去看望,但怎么也想不到儿子竟不告而别,在跋涉回家的路途中。花倩儿凭自己的直觉认为他反感萨满教,但这并不正确。他少年时也曾在野外遇到一名流浪的老萨满,并跟从了好一阵,学得许多难以学到的东西,只是并不完全认同罢了,正如同他并不完全认同儒教一样。
那天,他打算“想好再说”的就是让刘启跟从龟山婆婆修行一段,但不让他投入萨满教。可惜的是,他没能有机会去和龟山萨满谈谈打算,安抚一下自己的儿子,这才让继承他性格的儿子在失望后逃走,走到没人知道的地方。
第二天,他和花倩儿准备了大量的牲口和礼品去山上,龟山婆婆正颓然地卧倒在自己的小帐里,并没有派人再找不见了的刘启。
花倩儿并不知道她经受了什么,只是脸色煞白地冲她嚷:“刘启呢!他父亲来看你了,你却把孩子弄丢了,你让我怎么给人家交代!”
“是他自己跑的!在山里呆了两夜了,非被野兽吃了不可。要是他阿爸不愿意,你就从咱圈里拨点牲口给他阿爸!”龟山婆婆有气无力地摆手,似乎什么都没放在心上。
花倩儿一听就迸了眼泪,大喊:“你怎么能让他走呢!你凭什么让他留在山上,留了又为什么让他跑?!”
龟山婆婆也喊:“我让他跑的吗?!”转而又骂:“你这该死的野妮子,咋不死哎!我怎么收养里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那什么宝贝,章赫一看就撂了,回头就说我年纪大,不让我祭祀!我们雪山族的传统是彻底要丢呀……呜呜。你不是雪山族族人,你不是我亲生的呀,你不知道呀。”
十余年间,娘俩个第一次你一言我一句针锋相对地攻击,眼睛里都射着凶恶的敌视。等着急的刘海进来,却是龟山婆婆一边扔东西一边哭,花倩儿一边哭一边还口,他想也没想拉开两人,要再找找看。
花倩儿偎依着刘海又哭,扯自己的头发自怨,最后也不再给老人顶嘴就冲出帐包,去找不见了的刘启。
龟山婆婆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