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下头,笑笑说:“好久没有洗脚了,妻子不给烧热水,怕费柴。”
“你以前是做什么?”刘启又问。
“卖过青菜,下乡走过香料,在酒楼当过伙计,在码头给人拉过货!”男人说。
刘启紧接着问他能不能结算,到偿债务等等,他一一应下。
刘启突然反过一转,问他:“你这经历不行呀,你是怎么会的呢?”
男人一愣,说:“我还做过掌柜!”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刘启又说,“哪里的掌柜?”
男人吞吞吐吐,好久才尴尬开口,自报身家,原来他做过青楼的掌柜,完全是靠自己的妻子--一个当年当红的妓女才当上的。最终,他攒够了钱给妻子赎身,却又再次沦落为下等人。
有这样的经历,也难怪他不愿意讲出口。
“坐下!”刘启给他说。
他坐了一下,却立刻站起来,说:“地下太凉了,我还是站着吧!”
“怎么会?”刘启问,“你们说说,凉吗?”
一群掌柜立刻否认,个个叫着不凉。
刘启听了一圈,回头看看眼睛渐渐黯然的后来者,微微笑笑,又问他:“你为什么这次要来应聘掌柜,而之前却断了应聘的念呢?”
“不太如意!”这人说了四个字就闭口了,想来也不是自己嫌弃工作,而是被人嫌弃。
“好!像我的性格,一次不行再一次嘛!”刘启暴笑几声,再掩饰不下自己的一本正经,“就你啦。”
后来者激动万分,差点当场抱头就哭,含着眼泪向刘启介绍自己的大名:万立扬。
刘启也立刻拱手,回报自己的大名,以表示他那做作的礼貌。
做完所有的事后,刘启立刻让万立扬先去洗洗脚,接着,决定带他回家,给自己先生和阿妈看看,见完阿妈,议定聘金,末了还冲人家三鞠躬,说:“以后铺子的事情就多多拜托你啦。”
万立扬从来没想过能受这样的礼遇,被他送出来,脸上眼泪两行,一个劲地说:“东家厚待了,东家厚待了。”
长空去尽昏彤晦涩,浮云青碧。
刘启挑中掌柜回家。他挑的掌柜,花流霜其实看不上,不过她不想为这样的小事费心,马马虎虎就给过去了。回头给风月说起这事儿,说这个掌柜的不靠谱,经历不行,混得落拓,肯定没什么本事……风月却一个劲地笑,安慰她说:“刘启是从几个角度上选的吧,首先他可信,其次这掌柜的还不算是商业圈子里的人,等于是背景单纯,耍滑的事儿就少;再说他现在这幅模样,总要讲一些知恩图报吧;最要紧的是,他坦承,好学,一个卖菜出身的人学习认字、算账、读九章算经,不容易。我问过刘启,他也考验过人家一些对账目和生意的看法,本事不算欠缺,尤其是做过青楼的掌柜,擅长妆点门面,招揽人气……满足刘启快速致富的心理。”
花流霜想想也是。
她是希望刘启聘的掌柜能够合格,这样刘启没了借口,才好安心去做他的天子伴读,别再生幺蛾子。
很多时候,她想让这孩子多点野性,更多时候,恨这孩子太野,这在长月,在她看来也仍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人家一跑将近一个月。
还好,过年了,过年了,野毛子终于回了窝。刘启送完万立扬,免不得要拜见舅母,和表哥叙旧等等。蔡彩今非昔比。这一次被刘海派人接回来,竟有十余人随行,携带物品超过一车,仅贵重的皮衣就装了一大箱。
十余人中,四个是蔡彩的贴身侍女。
这排场自然要感激卢九公所赐。在北地人眼中,卢